推開書房的門,屋子裏黑乎乎的,一股酒氣撲鼻而來,嗆得劉丹咳嗽連連,忍不住抱怨:“搞什麼啊?這裏是開了個酒廠嗎?”
錢星先進去,拉開窗簾,打開了窗戶,讓滿屋子的酒味散一散,然後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看著醉酒的顏晨。
感受到刺眼的光線,顏晨抬起頭,眯著眼睛看了看,發現來人是錢星和劉丹時,隻是說了一句:“你們來了啊!”
因為酗酒的關係,顏晨的嗓音啞得厲害,以前那性感又迷人的低音炮,現在已經不複存在,驚得劉丹長大了嘴巴,不敢相信。
看著對麵胡子拉碴,雙眼紅腫無神,臉色憔悴的顏晨,錢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說道:“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顏晨也不出聲,拉開抽屜,把一張紙遞給了錢星,示意他自己看。
錢星接過紙張,劉丹也把頭湊過去和他一起看,可是看到第三條的時候,兩個人都傻了,怎麼會這樣呢?
“這?”錢星看著顏晨,眼中的驚訝不言而喻。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是這幅樣子了吧?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搖搖沉重的腦袋,顏晨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劉丹上前一步,揪住顏晨的前襟:“所以,你是打算把自己喝死,是嗎?”
“是啊,我想死!”顏晨說的都是真的,他恨不得現在就能死去。
“你想死啊,這可不行啊,你要是死了,我們可就算是自動離婚了,你們顏家的所有一切,就都是我的了,你能忍心嗎?”金淩靠在門邊,不鹹不淡地說著,好像自己是個局外人。
剛剛劉丹和錢星上樓的時候,金淩悄悄尾隨著他們,本來是想聽聽他們說什麼的,沒想到他們為了散氣味,居然沒關門,正好方便了她。
劉丹鬆開顏晨的衣服,滿滿走近金淩,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你這個女人,和你爸爸一個樣,看著就讓人討厭!”
“你敢抓我的頭發?看我不打死你!”金淩哪裏受過這樣的待遇啊,揮著手就要去打劉丹,奈何自己的頭發被人抓著,怎麼打也沒打到,隻能亂揮一通。
錢星趕緊過去拉過劉丹,劉丹順勢扯掉了金淩一小縷頭發,疼得她嗷嗷大叫,直罵劉丹沒教養。
這麼混亂的場麵,讓顏晨終於清醒了一些,他站起身來,忍著頭痛喝道:“夠了!你們還要鬧到什麼時候?金淩,既然我們離不了婚,那麼這裏就依然是你的禁地,現在,請你離開這裏!”
惡狠狠地瞪了劉丹一眼,金淩轉身,款款地離開了他們的視線,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金淩停下腳步,眼中是化不開的悲哀,顏晨,這輩子,我們隻能這樣了,彼此傷害,彼此厭惡!
金淩一走,劉丹就急切地問顏晨:“現在怎麼辦?”
頹然地坐在椅子上,顏晨恍恍惚惚地回答:“我不知道,別問我!”
“事到如今,隻能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曉滿,讓她別再等下去了!”錢星還算理智,說著自己的打算。
“隻能這麼做了嗎?這樣的話,曉滿也太可憐了吧?”劉丹幾乎要哭出來,為什麼會這樣呢?
拍了拍劉丹的背,錢星說:“如果讓她什麼都不知道,卻還傻傻地等著顏晨的話,那樣她才是真的可憐呢!”
“是啊,告訴她是最好的辦法了,讓她忘了我,找個更好的人,好好過日子,對她來說,這樣才是最好的!”閉著眼,顏晨的聲音聽起來波瀾不驚,可是他緊閉的眼角卻在哭泣。
劉丹看了錢星一眼,見他點了點頭,便也不再說話,隻是伏在錢星肩頭,低低地啜泣著,為了那兩個長情卻不能久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