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餘翠芝也很心焦,希望曉滿能早點醒過來。
四個人進了病房,曉滿還沒有醒來,臉色因為失血而慘白著,完全沒有平日裏的紅潤。
徐昊天坐到床邊的凳子上,握著曉滿的手,深情呼喚:“滿滿,你醒過來好不好?不要這樣躺在床上啊!你的眼睛最好看了,現在閉起來,一點也不美了!”
曉滿並不能夠聽到他的話,現在的她,在一個充滿迷霧的地方,那裏什麼也看不見,找不到出口,也看不到任何人,她隻能在那裏徘徊著,不知歸路。
傍晚時分,曉滿才悠悠轉醒,睜眼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有些愣怔,不知道自己這是身在何處。
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握著,曉滿轉頭去看,發現徐昊天枕著床沿睡著了,沙發上坐著夏青鬆和翟月,兩人靠在一起,也閉上了眼睛。
眼睛轉了一圈,曉滿才發現自己是在醫院,想起之前的事情,心中一驚,從徐昊天手中抽出自己的右手,撫上小腹。
原本微凸的小腹已經平坦如初,就好像那裏,從來沒有住過一個小生命一樣!孩子,果真是沒有保住嗎?思及此,曉滿的眼淚自眼眶滑落,起先隻是一滴一滴的,漸漸地越來越多,在她臉上蜿蜒成河,她掩麵抽泣著。
曉滿抽回手的時候,徐昊天被驚醒,抬頭去看,發現曉滿捂著臉哭泣,肩膀一聳一聳的,知道她已經察覺到了,心中也跟著痛苦起來。
起身坐到床上,徐昊天伸手攬過曉滿的肩膀,吻著她的發頂,柔聲安慰:“別哭了,我們以後還會有很多很多孩子的!”
曉滿放鬆身體,向後依偎進徐昊天的懷中,聽到他的聲音,卻停不住奔騰的眼淚,嗚咽著說道:“以後有再多的孩子,也不是這一個了!”
“滿滿!”徐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知道該怎麼樣做,才能安撫曉滿那顆受傷的心,隻能把她抱得更緊,好給她力量。
“徐昊天,你知道嗎?自從知道他的存在,我曾經無數次像想過,他會是什麼樣子的,長得像你還是像我?會不會在外麵調皮,回家卻是乖孩子?會不會因為做錯事被你打……我曾經想過那麼多,可就是沒想過,他竟然連看這個世界一眼的機會也沒有!”捂著眼睛,任憑眼淚肆虐,曉滿的聲音透著淒涼、不可置信和無邊無際的悲痛。
曉滿長串的話語,惹得徐昊天也跟著她一起流淚,帶著哭腔,他說:“滿滿,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不是!你有什麼錯呢?錯的是我!我不應該出門的!明明知道情況不太好,醫生都囑咐我,要我在家休養,可是我卻不聽,跟著小四就出門了!”一想到失去的孩子,曉滿心裏,就溢滿自責。
“這不能怪你,你也不想的!”生怕她把責任都攬上身,徐昊天趕緊打斷她的想法。
“不是我的錯?那是誰的錯呢?”曉滿喃喃著,轉而又抓緊徐昊天的前襟,急切地問:“小四呢?徐蕾呢?她人在哪裏?”
“她回家了,給你拿換洗的衣服。”雖然不明白曉滿的情緒怎麼會有如此轉變,但徐昊天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聽到徐昊天的話,曉滿吼道:“她怎麼能回家呢?都是她!都是因為她,所以我才會摔倒,才會丟了孩子的!”
曉滿的話,驚呆了抱著她的徐昊天,也驚到了醒過來的夏青鬆夫婦和餘翠芝,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曉滿會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