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幸村眯起了眼睛:回應、喜歡、適合、交往……這些詞語貌似都很耳熟啊!組合在一起,不就是有人在對小雪告白嗎?真沒想到,競爭對手這麼快就出現了。

幸村正暗自盤算著該怎麼出奇製勝,森田雪卻正處於不勝其擾的狀態中。電話是麻生拓打來的,他直到氣消了之後才猛然想起自己忘了送森田雪回家,於是趕緊打電話給森田雪道歉,說自己不是故意丟下她不管,然後又小心翼翼地問她有沒有安全到家。

對森田雪而言,雖然她到家了,但不能確定是否算“安全”到家。畢竟她剛在家門口撿到了定時炸彈,而且還是一枚會說話會走動的“定時炸彈”——幸村精市。

一想到幸村,森田雪便扭頭瞥了眼廳,看看他有沒有回來。幾乎是在她轉頭的這一刹那,幸村就彎起了嘴角,溫柔地看著她,直把森田雪嚇得立即回頭,好似做了什麼錯事被他當場抓包一般心虛不已。

“小雪?”電話那邊,麻生拓疑惑地喊了她一聲。

“嗯?啊啊,剛才稍微出了下神……”話雖如此,森田雪依然毫不含糊,“麻生君,我說過了,請不要叫我‘小雪’。”她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撩起窗簾,也不管自己的行為是不是禮貌,撇下還在廳裏的幸村就徑直打開落地窗、走到了陽台上,“森田小姐或者森田姐姐,兩者隨你挑選。”後麵那個選項還是森田雪看在他父親和他姐姐的麵子上給出來的。

“好啊,森田姐姐。”麻生拓這回然很順從地就改口了,“可是我這麼叫你,會把你喊老吧?女孩子不都想被別人稱讚年輕嗎?”

每次和麻生拓說話,都會讓森田雪感覺自己真的老了:“麻生君,你知道嗎,你總讓我感覺我已經變成曆史博物館裏的老古董了。說真的,我們的確隻差兩歲,為什麼我們的理念就能差得這麼遠呢?好了,你打電話是為了向我道歉的,對吧?你的歉意我收到了,也接受了。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先掛斷了。再見。”說著,森田雪就切斷了通話,隨便看了下時間。

——三十分鍾!而且隻為了道歉!

森田雪最不喜歡煲電話粥,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她接電話總是速戰速決,直切要點,廢話絕對不多。除非打電話的人是家人或朋友,不然她是不會抱著電話說個沒完沒了的。森田雪也和大多數人一樣,不喜歡把一件事情重複很多遍。比如在糾正麻生拓對她的稱呼這件事上,若不是本身擁有絕佳的耐性、又不想讓對方太過難堪,森田雪早把麻生拓當陌生人對待了。

從陽台回到廳,森田雪重新關上落地窗,又將窗簾拉好,然後不好意思地對幸村說:“抱歉,接了個電話……走廊左數第一間是浴室,我燒好了熱水,牙刷、杯子和毛巾就在浴室的洗手台邊,都是新的。”她看了眼幸村腳邊的迷你行李箱,“你隻帶了換洗的衣服?”

幸村眨眨眼,繼續裝可憐:“小雪,你看我都沒空換一身衣服了,哪裏還有時間收拾換洗衣物?我出來得匆忙,隻拿了證件、信用卡和一點現金。”

森田雪很是無語。既然他隻帶了這些東西,那還用行李箱做什麼?一個背包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了。

不過現在可不是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

“那你怎麼,嗯哼……”森田雪很難問幸村洗完澡之後該怎麼換內衣褲,於是她含糊地哼了兩聲,“……啊?”

幸村笑著說道:“所以,隻能拜托小雪去幫我買了。”

森田雪紅著臉使勁瞪向幸村。幸村無辜地反指著自己身上的家服。

其實就算幸村現在西裝革履,他也不能隨便出入商店,因為他的臉辨識度實在太高。森田雪也知道這點,可她真的沒辦法說服自己去給幸村買貼身衣物。

最後,森田雪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今、今晚先這樣,有什麼問題明天再說!”說完,她就狼狽地逃進了自己的房間,“哢噠”一下反鎖上了房門。

當森田雪漸漸冷靜下來之後,她開始反思:收留幸村是正確的嗎?

但不管怎麼說,人都被她放進屋來了,又沒有合適的理由把他趕走,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已完。

幸村投奔小雪

溫網一般在每年六月的最後一周到七月的第一周舉行,為期兩周。第一周的賽事過後,將在第二周舉行十六強比賽、四分之一決賽、半決賽和決賽。但英國是個多雨的國家,溫布爾登這裏也經常下雨,所以溫網的比賽經常會因為雨天而延遲。如果幸村在賽前一個月離開,那麼他就要在小雪家住半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