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生氣(2 / 3)

可能森田雪表現得太明顯了點,所以幸村很快就打來了電話。森田雪捧著電話,一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就皺起了整張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最後,森田雪還是壯士斷腕般地按下了通話鍵:“你好,我是森田雪。”

不用看,森田雪也知道電話那頭的幸村絕對笑了,“小雪,我知道你是誰。”

森田雪一咬牙,決定速戰速決,快點解決掉這隻她從沒打倒過的妖怪:“幸村,有什麼事情要說的嗎?我這邊有點忙。”

“誒——小雪好冷淡啊!就不能試著叫一次我的名字嗎?‘精市’的發音又不難……”幸村拖長了語調,巧妙地遊走在森田雪的忍耐邊緣,隻抱怨了幾句就接著說道:“小雪,天氣預報說今天要下雨呢,你帶傘了嗎?”他絕口不提剛才在家裏發生的小意外,也不問森田雪為什麼忽然扔下自己就走了,反而關心起她有沒有帶雨傘,“回來的時候小心一些,別淋到雨。”

森田雪抬頭看看窗外的天色,“沒事,我中午可以在畫廊裏吃飯。如果下午雨還沒停,我就請順路的員工開車把我送回家。”四五月份正是多雨的時節,自從森田雪回到神奈川,她還沒見過幾次晴天。

幸村語氣裏帶著自責:“都怪我沒辦法出門,連一把雨傘都不能給小雪送去。”聽起來,他既低落、又難過,“對不起呢……”

他的話一下子就擊中了森田雪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森田雪放柔了嗓音:“沒關係啊,我不在乎這些小事。”

因為江口在一旁打著手勢,好像有什麼事情要說的樣子,所以森田雪很快就結束了與幸村的通話。

江口找森田雪是為了商量原定在六月初舉辦的畫展的事情。由於森田雪還是第一次接觸畫展,許多地方都不太了解,因此她的疑問一個接著一個,從作品選擇到陳列方式,每個細節她都會問到。也多虧江口耐性好,換做是關仁,恐怕早就發脾氣了。

這一“商量”就商量到了中午。在感謝過江口的耐心指導之後,森田雪打算吃完飯繼續研究畫展相關事項。

她剛把文件夾放進櫃台,就被人喊住了:“是森田雪小姐嗎?”

“我是。”森田雪回頭,看到了一個戴著墨鏡的中年男子。盡管她能感覺到對方正透過墨鏡打量自己,出於禮貌,她還是微笑起來,“您好,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森田雪小姐。”男子摘下墨鏡,眯著眼睛,以一種十分苛刻的表情看向森田雪,“我是千鳥智,幸村精市的經紀人。”

森田雪笑著說道:“抱歉,這位……千鳥先生,對吧?幸村精市不是那個有名的網球選手嗎?您是他的經紀人,又與我何幹呢?”森田雪裝起了糊塗,帶著一臉恰到好處的不解,略顯迷茫地看著千鳥。雖然他長得很像幸村的經紀人,但在沒弄清他的真正身份之前,她不能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森田小姐的戒心很強啊。”千鳥也笑了起來,但他的笑容很冷,仿佛隻是牽動麵部肌肉,擺出了名為“笑”的表情而已,根本就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意義,“很好,這一點算你合格了。不過我很驚訝,幸村居然沒有對你提起過我嗎?”說著,他拿出手機按了幾下,便把手機遞給了森田雪,“這是幸村的私人手機號碼。”

森田雪將信將疑地掃視過他的手機,發現他調出來的號碼確實是幸村的私人手機號沒錯。據幸村說,這個號碼他隻告訴過家人、經紀人和森田雪,而他與以前立海大網球部的正選們聯係的時候,則要用另外一部手機。

“嗯……”森田雪摸不清千鳥的來意,隻能繼續微笑,“所以呢?”她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即便對方證明了自己的身份,她也依然留下了可供回旋的餘地。

並且森田雪剛才就悄悄地給幸村發了一封郵件,向他求證千鳥智的相貌有無特別之處。

這回,千鳥的眼中總算有點溫度了。他讚賞地看了森田雪一眼,開口說話時,卻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語氣:“所以,我準備請森田小姐去喝杯咖啡——放心,不會很遠,就在這附近。我剛才過來的時候有看到一家環境不錯的咖啡廳。”隨即,千鳥就意有所指地說道:“有些事情,森田小姐也不想在這裏談吧?如果被你的員工們知道了……”他點到即止,隻拿眼睛瞅著森田雪。

正好幸村的回複郵件“叮”地一聲來到了。森田雪打開,根據幸村的描述,對比著眼前這名自稱千鳥智的中年男子。幸運的是,幸村例舉出的幾大特征,他都有。

森田雪收起了手機,抿了抿嘴:“請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