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楚淺淺的形容回憶了一下,不過一秒穆寒就點了點,道:“記得。”

怎麼可能不記得,這餅茶還是母親專門上門來親手送給他的。

一個月的相處可以暴露很多小習慣,比如說楚淺淺知道穆寒雖然會品茶卻不愛茶,也比如說穆寒看出楚淺淺挺喜歡喝茶,首當其衝是綠茶,白茶次之。

那是楚淺淺離開後的第二天,穆寒接到了一通穆夫人的電話,在母親的調笑聲中他把麵無表情的把自己和楚淺淺相處時的感覺說了出來,期間順口提了一句對方喜歡喝綠茶。

然後雷厲風行的穆夫人第二天就上門了,和她一起來的還有一餅茶葉,簡潔的牛皮紙包裝,沒有任何商標,看起來就非常普通,和他櫃子裏那些被當成禮物送上來的茶葉完全不同。

似乎是看出了穆寒的質疑,穆夫人掩麵笑了笑,眼裏都是看好戲的情緒,道:“別小看了它。”

穆夫人指了指那餅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茶餅,道:“那可是你的媳婦茶,金貴著呢。”

因為“媳婦”一詞,穆寒還特意查了這餅茶餅的來曆,16的老同興茶餅,堪稱天價的價格讓它成為眾多茶葉收藏者們的心頭寶,回想了一下楚淺淺每次喝到好茶時的那股興奮感,他點了點頭,心說這個“媳婦茶”還是挺有道理的。

時間倒轉,穆寒看了看麵前那杯栗黃色的茶湯,還有茶湯後麵一臉忐忑的楚淺淺,嘴角緩緩的勾了起來,眼裏也浮現出了笑意,他清了清嗓子,故意郎聲道:“當然記得,這是母親送給我的老同興茶餅,16年的,說是給我提前準備的媳婦茶。”

“16年的”幾個字如同巨石一般突然從天而降壓在了楚淺淺的身上,她看著麵前的兩杯栗黃色的茶湯瞬間有了股欲哭無淚的悲戚感,橫跨了一個世紀的老古董啊,就這樣被她給撬開了。

雖然句末還有“媳婦茶”三個字,但就這一刻楚淺淺都注意不到了,她的腦子裏隻有那餅被撬開,周圍還有了許多碎茶屑的茶餅,雖然明知道茶餅不是自己的,但她還是感覺到心痛得難以自己。

把楚淺淺的表情收入眼底,穆寒挑了挑眉,算是知道這些昂貴的茶葉在一個茶葉收藏者心中的分量了,雖然有些不滿對方沒有把注意力放到最重要的“媳婦茶”三個字上,但自覺找到了楚淺淺喜好的他在對方還在愣神的期間已經開始默默的想以後多送點茶葉給楚淺淺了。

雖然刺激頗大但這次楚淺淺的大腦卻沒有像之前幾次一樣死機,硬要說的話隻能形容是網絡延遲了,等把自己一不小心就破壞了跨世紀的古董茶葉這一點消化後她的注意力終於放在穆寒那句話的最後三個字上。

回想了一下剛才茶湯入口的滋味,楚淺淺不自覺的動了動嘴唇,呢喃道:“媳婦茶……”

雖然她的聲音很小,但對於此時的穆寒而言“媳婦茶”三個字是打了特殊標記的,隻要一當著他的麵說了出來,哪怕聲音再小他也能聽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