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驀地一酸,楚淺淺看著麵前幾乎要把頭給鑽進地裏去的女人,心裏難受得不行,她並沒有認出對方是誰--事實上直到現在女人麵上的口罩也沒有摘下來,自我介紹的時候也隻說了她是這件公寓的主人,並沒有介紹她的名字。

--但這並不妨礙楚淺淺的直覺告訴她,對方不應該是現在這麼怯懦的模樣。

對方應該是更為自信的模樣才對。

“不用說對不起,你的聲音,我是說,你是生病了嗎?感冒,還是發燒?”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戴著口罩的嗎?楚淺淺很希望是這個原因,可與此同時,她的心裏也有一個聲音在說:沒有那麼簡單。

或許是楚淺淺話語中擔憂的情緒太過明顯,戴著口罩的女人身體不明顯的縮了縮--似乎是太不習慣別人的關心。

這個細微的動作沒有被一直關注著她的楚淺淺所忽視,眼神暗了暗,她勉強揚起笑容,裝作沒有發現對方的異樣,道:“如果是生病的話還是要盡早去看醫生的好,畢竟放著不管的話,再小的病症也有可能變得嚴重的。”

似乎隻是單純的指感冒發燒,也似乎在暗示著什麼。女人的瞳孔一縮--神奇的,即使女人整個人的氣質都是沉悶的、陰暗的,眼神也是怯懦的,但她的眼睛卻非常的清亮,像是有月光落在了裏麵一般,柔和的,讓人看了後心靈會下意識的平靜起來。

“這雙眼睛,我一定在哪裏見過!”

楚淺淺的眉頭皺起了,她很討厭自己現在的狀態,明明確信自己一定再哪裏見過對方,大腦卻像是被一層毛玻璃給擋住了一般,讓她靠不近,也看不清。

“不行,冷靜一點,好好回憶一下,對方的眼睛這麼特別,如果真的見過我一定不會忘記的……”

就在楚淺淺瘋狂搜尋大腦深處的記憶的時候,對麵的女人開口了,依舊是沙啞到刺耳的嗓音--分貝卻非常的低,聽得出是努力壓製說話的聲量了。

“我,的確是生病了,病情……不太方便見人……”是在順著楚淺淺的說法解釋她的情況,並且解釋她沒有摘掉口罩的原因,似乎是不想楚淺淺因此而誤會她。

心裏驀地一沉,楚淺淺怔了怔,緊接著很快就把眼裏的好奇和擔憂給壓了下來,直覺告訴她,對方可能並不會喜歡這種被那種眼神看著--或許是因為不想從中感受到憐憫的情緒。

點了點頭,她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轉移話題道:“我之前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我想起來了,我們在同一個劇組裏呆過是吧?”

楚淺淺說的是歌唱比賽結束後她為清一接的一部古裝劇,當時清一在劇中飾演的是一個病弱的小王爺--雖然清一本身一點也不病弱就是了,手臂上都是鍛煉出來的肌肉。

咳咳,扯遠了,總之楚淺淺提起這件事的那時候的楚淺淺曾經在劇組裏感受過一道熟悉的視線,非常炙熱的,緊盯著她的視線,隻可惜最後她卻沒有找到視線的主人,隻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身影和麵前的女人非常相似,以至於她剛一那個模糊瞟到的背影就自動把人和麵前的女人給對上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