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說罷抽了下鼻子又道:“當時行凶者,琉璃公主之女被當場杖斃,你問這幹什麼?”
“那個時候兒臣隻道是琉璃之女欲向母後報當年殺母之仇,但今日兒臣見覃潼傷勢後便覺母後之死另有蹊蹺。”
天帝聞之色變,趕忙詢問其故。
“今日當兒臣聽聞杉離與覃潼在校場打鬥,兒臣剛到見覃潼負傷,初以為是覃潼功法不如杉離,還嘲笑了他一番,本隻想教訓一下杉離,可當兒臣不經意間看到覃潼後背中了一排追魂針,與母後當年的情形如出一轍,所以一時怒火攻心,出手打死了他!”
天帝和芷凰的麵色,一霎時方變了灰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那你為何剛才在大殿上不告知陛下!”芷凰責問道。
“姐姐莫急,聽我把話說完,我為覃潼療傷時問過他,覃潼說彼時他正與杉離對峙,不想突然從背後飛來什麼東西,紮入後背一時全身酥軟,心肺絞痛。”
“你的意思時,覃潼是被人偷襲的?”天帝問道。
“沒錯,屆時我若在大殿上將此事說出,即使在軍營裏將偷襲者揪出,但隻要木神打死不承認,又有叔父在旁,父帝也拿他沒任何辦法!”
仇恨如同怪獸般啃噬著心靈,恨得牙根直發麻,手指骨節癢,天帝巴不得能立馬出去將木神和瑬燁鋤骨揚灰。
芷凰趕忙道:“陛下莫要動火!”天帝手一揮示意她沒事,又轉向望若道:“若兒,那接下來我們該當如何應對?”
“父帝,您猜猜叔父現在在哪?”
天帝略微思索便道:“羲王府?”
“對!兒臣現在既入了這婆娑牢獄,叔祖父又向來不待見我這侄孫!父帝您一向重視律法,說不定他們會抓住此事不放,借此除掉兒臣。”
“你是說,他們會就此事來逼本座將你除掉?”
望若會意地點了點頭道:
“叔祖父一定會借著天條讓您把兒臣處死,咱們不如將計就計,您假意要處死兒臣,隻要沒了兒臣,日後他們定會放鬆警惕,繼而露出馬腳。”
“可那天雷之刑豈是常人所能忍受?不行!這也太危險了!”芷凰立馬反對道。
望若繼續與天帝道:“父帝,凡人有句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您身為天帝更不能顧忌這些,況且這還是兒臣自願的!”
天帝臉上也顯現出些許猶豫,望若又幻出一份名單,交給天帝道:“上麵的這些人都是以前隨兒臣出生入死的將領,找個機會讓他們事後來見見兒臣,兒臣自有應付。”
天帝接過名單看了一眼,問道:“這名單上為何單單沒有南營的人?”
望若哀歎了一聲道:“南營之前在東海作戰時遭遇過敵軍埋伏,死傷慘重,現在南營的統領兒臣大多不曾見過,並且自兒臣重新接管下五營後,覃潼告訴兒臣這個南營主一直稱病在家,連人都沒見過!隻知道叫承原。”
天帝歎氣道:“好吧,那待行刑之後,本座將你送去天啟山莊,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望若馬上又變回之前那嬉皮笑臉的模樣道:“能讓兒臣從凡間帶回來的那個侍女來天啟山莊服侍兒臣嗎?”
天帝臉一黑道:“這適才還好好兒的,這下又沒個正經了!行!本座答應了!”
凡間的天啟山莊是天界皇室用作到凡間的行宮,設有天帝親設的結界,防止凡人誤入,幾千年來山莊除了幾個看門的侍衛和打理的仙姑外就再無旁人。
芷凰的臉上閃過些許不快,感覺心裏酸酸的,天帝一揮手便轉身離開了,芷凰卻低著頭微微撅著嘴唇呆在原地。
望若瞅了她兩眼道:“姐,你怎麼了?”芷凰一抬頭輕錘了他肩膀一下,哼了一聲也離開了。
翌日琴羲聯合忠於瑬燁的黨羽,聯名上奏天帝,要求以天條處罰望若。
“陛下,凡間有句話曰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此次望若殺害木神之子,還望陛下秉公處理,切莫徇私!”
天帝嘴角微微一笑暗自道:“果如若兒所言!叔父你還真是夠狠心的!你即使不待見本座,又怎能如此對待自己的侄孫呢!”
天帝裝出一副不舍糾結的樣子,擠出幾滴淚水,半響後才道:“叔父所言有理!本座這便下令按天條處理望若!給木神一個交代!”
翌日刑場上,眾神雲集,人們議論紛紛。
“這殿下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這多半是殿下在凡間放縱得久了,你是不知道他回來後在陛下麵前都是吊兒郎當的!那在天界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聽說殿下帶回來的那個凡間女子長得可俊了!真不知殿下這一死,她又該怎麼辦!”
“嘿嘿,那要不你去給弄過來當你的小妾?”
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從望若殺害木神之子一直說到他的私生活,一點神仙的正經樣都沒有。
時辰已到,望若被兩個五大三粗的天兵押上了刑台,不一會兒天帝駕到,坐於刑台對麵的刑天樓。
“行刑吧!”望若四肢被鐵鏈拴住,一時間電閃雷鳴,一道道天雷急促地打在望若身上。
望若咬緊牙關忍受著.......
“啊!疼!你輕點!”天啟山莊內望若撕心裂肺地喊道,頭上爆出一根根青筋。
素英趕忙用嘴向望若的傷口吹了吹“殿下,你再忍一下,馬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