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憑什麼承包?”馮一舟頓時急了,有些不講理的質問道。

“既然知道南山的價值,我為什麼不能承包?”傅清揚反問道。

馮一舟的眼神慢慢變得暗淡,有些頹廢地重新坐下來,口中喃喃自語:“我說這樣的好事兒也不能落到我們華遠的頭上。”

馮一舟這個人雖然是一副倔脾氣,但是卻很念舊,對這個廠子很有感情。要不然,他也不會三番兩次的拿出自己的錢幫著童光遠維持廠子了。本來,在傅清揚拿出南田石,並且說出南田石的產地之後,馮一舟認為這是一個老天爺賞賜的機會,一個能讓他們華遠藝術品雕刻廠起死回生的機會,可是沒想到希望瞬間破滅,南山竟然被人承包了。

“對啊,他承包了南山。”馮一舟突然意識到擁有南田石開采權的年輕人就在眼前,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若是能夠從傅清揚手裏拿到足夠的原料,華遠藝術品雕刻廠照樣能夠起死回生。

“傅先生,來,坐下說話。”想通了事情關鍵的馮一舟突然露出燦爛的笑容,有些討好的用不大幹淨的袖子在一塊石料上抹了抹,請傅清揚坐了下來。

“多謝馮師傅。”傅清揚有點明白馮一舟這老頭為什麼平時老板著臉了,因為他笑起來實在有點對不起群眾,難看的要命。這要是半夜三更的,誰看到馮老頭這燦爛的笑容,恐怕能嚇出個好歹來也說不定。

“傅先生,既然你開采出了南田石,總是要賣的,不如統統賣給我們雕刻廠如何?”馮老頭一臉期待的看著傅清揚。

“這可不行。”傅清揚想逗逗這位倔脾氣老頭,故意說道。

“為什麼?”馮老頭眉頭一皺,南田石可以說是華遠藝術品雕刻廠所有的希望,若是弄不到這種原料,廠子也隻有等著倒閉了。

傅清揚微笑不語,站在一旁的童光遠卻有些耐不住性子了:“馮師傅,我已經和傅先生達成了協議,由傅先生成立一個公司,我拿華遠藝術品雕刻廠入股,這麼一來,南田石將會無償提供給雕刻廠,我們的廠子也算是保留下來了。”

“你是說這雕刻廠換老板了?”馮老頭有點傻眼,他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情況。

“是換老板了,今後傅先生就是雕刻廠的老板。”童光遠有幾分落寞,有幾分黯然,雖然他獲得了股份,但是經營權畢竟不在自己手裏了。

“那你怎麼辦?”馮老頭雖然平時從不給童光遠好臉色看,但是說起來,整個雕刻廠裏,數他最關心童光遠。

“馮師傅,您不用擔心,童老板是個人才,今後這個雕刻廠還要麻煩他打理才行,我畢竟還有別的事兒要忙,不可能長期呆在古瓷縣。”傅清揚還真沒想到童光遠竟然會有這樣的人緣,對他不禁更加看重了,直接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傅先生,這,這怎麼好?”童光遠聽了傅清揚的話很激動,說實話,他舍不得雕刻廠,別說廠長,就是一個普通的工人他都願意幹。

“童老板,你就不要多說了,我看中的是你的能力,而不是為了照顧你。我也看得出來,你在廠子裏還是非常有威望的,我確信,在你的帶領下,雕刻廠一定能夠蒸蒸日上。”傅清揚原本還想著考察考察童光遠再說,可是看到連馮一舟都替他說話,就知道沒有必要了,畢竟,僅僅隻是這份人緣,這份凝聚力就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可以說,童光遠在雕刻廠的作用是其他人無可替代的。

“謝謝,傅先生,我一定會好好幹的,不會辜負了您的信任。”童光遠緊緊的握住傅清揚的手,連連承諾道。

“嗬嗬,傅先生,你放心,光遠這人還是很值得信任的。”馮一舟顯得比童光遠還要興奮,好像當上廠長的不是童光遠,是他自己一樣。

“有了兩位的支持,我們想不賺錢都難啊。”傅清揚心情也很好。

幾人又談了一會兒南田石的前景,均對這種石頭非常看好。傅清揚也順便把自己想要打造南田精品的想法說了,馮一舟聽了之後突然說道:“傅先生,如果你真想雕出真正的精品的話,我建議你去一趟附近的青雲觀,請一位高人回來。”

“什麼高人?”傅清揚一聽馮一舟的話,頓時來了興趣。

“本地青雲山上有一座道觀,名叫青雲觀。這青雲觀是一座破舊不堪的廢棄道觀,裏麵隻有一位道士,道號抱石子,平時也沒有什麼香火。不過別小看這個抱石子,他平生酷愛雕刻,在我看來,已經達到化腐朽為神奇,雕琢精神的大師級境界了。若是傅先生能夠將抱石子請出山,我想南田精品的計劃一定能夠順利實現。”馮一舟說起抱石子的時候,眼中露出崇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