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傅清揚竟然如數上繳了回扣,陸山有點意外,不過也僅僅隻是意外而已。雖然錯過了一次打擊唐黛的機會,但是陸山倒也不怎麼在意。在他看來,傅清揚就是一個小人物,通過他縱然能夠打擊一下唐黛的威望,可畢竟起不到實質性的作用。

正如黃權所料的那樣,陸山對傅清揚上繳的回扣連提都沒提,那點錢壓根兒就沒被對方看在眼裏,黃權理所當然的把這些回扣收進了自己的腰包。這錢他拿的非常安穩,覺得公司縱然查賬也查不出絲毫問題。這些年,黃權在行政部著實弄了不少外快,不過他做的非常隱秘,每一次弄錢都有借口,並不怕查賬。

不過沒過幾天,就發生了一件令黃權心驚肉跳的事情。唐黛專門成立了一個檢查組,進入行政部查賬,而且非常突然,中間沒有傳出任何消息,就連陸山提前都不知道。本來,黃權對公司查賬並不害怕,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次查賬和以往不同,針對性非常明確,目標就是他黃權。

上一次,傅清揚在上繳回扣的時候曾暗中錄音,這一次檢查組找黃權談話的時候,就帶來了錄音。因為證據確鑿,沒用多長時間,就查實了黃權的問題,對其作出免職開除處分。自從唐黛擔任總裁以來,雖然一直在暗中和陸山較勁兒,但是表麵上,兩人的關係還是非常不錯的。不過這一次,兩人算是正式撕破了臉皮,整個唐氏集團誰都知道,黃權是陸山的人,現在唐黛開除了黃權,就等於在打陸山的臉了。幾乎每一個唐氏集團的員工都在看著,陸山會有什麼反應。

副總裁辦公室裏,陸山的臉色陰沉的厲害,他現在非常憤怒,不是因為唐黛收拾了黃權,而是因為黃權的愚蠢。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黃權竟然如此貪心,連傅清揚上繳的回扣都敢貪墨,這簡直就是自取滅亡了。

對陸山來說,失去一個黃權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兒,畢竟,區區一個行政部經理對他這樣大佬級人物的暗鬥起到的作用有限。他擔心的是黃權被開除之後造成的影響,一個連自己親信都不能保全的上司還值得追隨嗎?一旦讓親信下屬人心惶惶,將會導致非常嚴重的後果。陸山覺得自己以前還真是看走了眼,要早知道黃權這麼貪婪,不顧大局,就是唐黛不動手,他也要親自收拾黃權。

“看來是時候讓這個黃毛丫頭知道點厲害了,否則,她還真的以為我好欺負呢。”陸山心裏權衡了一會兒,最終下定決心要進行報複,隻有這樣才能讓親信下屬看到他的強勢,也才能更加堅定不移地追隨他。

至於報複的手段,陸山早就想好了,他心裏非常清楚,早晚有和唐黛決裂的一日,所以以前整日思索一些對付唐黛的手段,現在信手拈來,甚至都不需要多想。和自己的女秘書打了聲招呼,陸山獨自一人出了門。身為唐氏集團的副總裁,主管各地連鎖店的實權人物,他認識三教九流各種人物,而且與這些人的關係頗為融洽,著實認識一些在某些方麵有所專長的人物。

開車來到大夏灣之後,陸山把車停在外麵,這裏路況極差,算是中港的貧民區,車子是開不進裏麵弄道的,所以隻能下車步行。陸山七拐八拐的進了一條弄道,來到一間破舊的房子前麵,拍了拍緊閉的院門,但是裏麵沒有人反應。陸山又使勁兒拍了幾下,裏麵屋子的房門這才打開。

“誰啊?”院子裏傳來不耐煩的聲音,接著又傳出來吱嘎吱嘎的腳步聲,。

“是我。”陸山答應了一聲。

院門打開來,裏麵站著一個穿著邋遢的青年人,睡眼惺忪,好像還沒有睡醒的樣子,此人臉上的神情很不耐煩,仿佛在責怪陸山擾了他的清夢。

“請問陳老在嗎?”陸山看到這個青年人,覺得有點陌生,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不過他還是很客氣地問道。

“你是誰?找我爺爺有事兒?”青年人上上下下地將陸山打量了一遍,打了個嗬欠問道。

“我叫陸山,是陳老的朋友。”陸山笑了笑,表麵上對青年人的怠慢絲毫都不在意。

“那你進來吧。”青年人可能感覺陸山儀表不凡,擺擺手讓他進了院子。

“多謝了”陸山跟在青年人後麵,進了院子。

“你在這裏等著吧。”青年人把陸山讓到屋裏客廳,自己鑽到後院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