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廉公子,蘇某也不繞圈子了,開門見山的說吧,要救你家夫人也可以,我就一個條件。”
“月七身上的雪上一支蒿果真不假,是蘇老爺的傑作。”
蘇慶山但笑不答。
“那麼,月七藥裏的麝香就出自韓夫人之手了?”
“哦,還有這事?”蘇慶山笑得更歡了,瞥了一眼坐在高處的韓羽。
事到如今,韓羽也不否認,她料定有蘇思文這個保命符在手,蘇慶山斷不會將她交出去,能躲過幾時就幾時。
“蘇老爺現在就下命令替月七把毒解了,黃玉扳指便是你的。”楚廉入席之前才剛得知,跟在蘇月七身邊保護她的影護衛失了蹤,怕是凶多吉少。
就在剛才蘇慶山突然離去,清野跟在後麵去探個究竟,剛跟到一個重兵把守的院子,就遇到兩個高手,功夫均在他之上。
楚廉料定,那院子裏關著的必定是蘇月七,所以蘇慶山這個老狐狸一回到席間,就直奔主題而來。
“什麼事都瞞不了楚公子,楚公子倒是爽快人,隻是,為了一個女人,值嗎?”
楚廉扯一扯嘴角,不說話。
“好,我答應你。”蘇慶山說完轉頭便對身邊的人吩咐,“叫秦管家安排替西院的夫人解毒的事。”
果然。清野與楚廉互換一個眼神。
“蘇老爺,我還有一個要求。”
“楚公子先說,蘇某能辦到的自然會答應。”
“韓夫人。”楚廉眯了眯眼吐出這三個字。
“但憑公子處置。”蘇慶山看都不看韓羽一眼便答應了下來。畢竟,韓羽於他而言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想到這裏,他的心又鈍痛了一下。
“蘇老爺,把我交給了他,蘇公子的病可就沒人給他治啦。”一旁的韓羽聽著兩人的對話,臉變得煞白,騰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做最後的掙紮。
“不勞韓夫人費心了,犬兒的命看他造化了。”蘇慶山一對鷹眼向韓羽射出兩道狠厲的光。
前夜他才得知,他獨子蘇思文心髒異於常人的怪病,本就是無藥可治的。
用韓羽同她身邊的人說的話來說就是,普通人的心髒就好比一所房子,有一進一出兩扇門,而蘇思文的心髒,缺了一扇門,這就導致血液進的多出的少,心髒就會越來越大,久而久之,他的心髒就會慢慢衰竭,甚至死亡。
這麼久以來,她次次來同他診脈,不過是治標不治本,隻能緩解他的病情,卻並不能根治。
蘇慶山原就奇怪,為何韓羽給蘇思文治病這麼長一段時間,蘇思文這時不時暈倒的次數不減反而還增加了。
“你,都知道了?”韓羽忽然撐不住身子,搖了兩下,又摔坐回了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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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韓羽突然大笑出聲,端起酒杯猛灌一杯,的一聲將杯子摔了個粉碎。
“到頭來,我還是遭到眾人棄的那一個,她到底哪裏好,總有人愛她護她周全。楚公子你還不知道蘇月七的真實麵目吧,她不過就是個三十歲的三失女人,失婚喪子失憶。她根本不是什麼蘇月七,她的真名叫蘇文文,一個十歲便沒了爸,她媽改嫁又不要她的可憐蟲。哈哈哈哈。”
“慢著。”在一旁原本噙著一絲笑看熱鬧的蘇慶山突然揚手發話。
“你說她原本叫什麼?”蘇慶山聽到這個名字如遭電擊。
“蘇文文,我最最痛恨的一個女人,我恨我沒有早一點知道她的身份,否則我一定不會要她好過。”
“海城人,三十歲,十歲沒了爸,又叫蘇文文。”蘇慶山回想了下蘇月七剛剛見到他手上那條疤痕的樣子,他的心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是她吧。他在心裏跟自己念道。
“來人,將韓夫人給我拿下。”蘇慶山冷冷下了命令。
“放肆,我可是議事長夫人,你們怎麼敢?”韓羽雙眼發紅,做最後一次掙紮。
“哼,議事長夫人算個什麼東西,我蘇某人何曾放在過眼裏。”蘇慶山譏諷道。
韓羽的身體徹底垮了下去,任由人將她押了下去。
“楚公子先在此處歇息片刻,待蘇某替夫人解完毒再請公子過去不遲。”蘇慶山說著便留下身邊一佩劍之人,匆匆往側門行去。
楚廉看著蘇慶山的背影,再聯想著蘇慶山剛才得知蘇月七真實身份之時的表情,暗裏猜測,他與蘇月七可能存在的關係。
若他的猜測為真,對蘇月七來說該是何等的打擊。
多次試圖俘虜她的幕後黑手,差點要了她命的雪上一支蒿,新成的家庭,這每一條對蘇月七來說,打擊都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