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七倔強的抹掉眼淚,大踏步往前走,拐出西院之後,她正準備盲選一條路隨便走,身後卻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月七小姐,月七小姐。”
蘇月七聽見聲音隨便擇了個方向緊走了兩步慢慢便停了下來。她皺著眉頭回過身,見是個喘著粗氣的老人,有些不忍心,便停在了原地等他。
“月七小姐,老身是蘇府的管家秦平。”
“你是蘇老爺的說客?”
“啊?哦,不不不,我是自作主張來送月七小姐出府的,天黑怕月七小姐不懂路出去。”
“如此,那便有勞秦管家。”蘇月七有禮寫到,眼睛卻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秦管家的身後。
“月七小姐這邊請。”秦管家伸手示意蘇月七走她剛選擇的相反的一條路。
“這條路是通往哪裏的?”蘇月七回頭望一望她選的那條路問道。
“東院,夫人住的院子。”
“嗯。”蘇月七又看了那條路的遠處一眼,然後才轉身隨著秦管家往外走。
“蘇夫人是個怎樣的人?”這句話脫口而出以後,沉默了一路的蘇月七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什麼。
不等秦管家回答,蘇月七看到大門口的方向又急急補充了一句:“這就到大門了,秦管家請回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便是,多謝。”
說完蘇月七逃似的往大門快步走去。
秦管家望著蘇月七的背影,搖頭笑了笑,直到蘇月七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他自言自語說了句便開始往回走。
3
這兩日,所有人都不好過。
蘇慶山叫秦管家拿了解毒的藥給楚廉帶回去,然後自己便關在西院的書房裏沒出來過。
蘇月七自打喝了楚廉喂給她的藥便一直悶聲不說話。
蘇思文知道自己身體的真實狀況後,將自己房間的東西砸了個精光。
韓羽一直被關在蘇府的南院,身邊沒有一個可以托付和依靠的人,等待著她的命運多半都壞的,畢竟,就連她的枕邊之人,當初娶她也不過以為她是命定的異人。
韓羽用手指頭沾了水在桌上寫下一個字,望著它出了神。
“滾開。”
直到外麵傳來蘇思文的一聲暴喝,韓羽才醒轉過來。
韓羽從桌邊站起身,怔怔的看著蘇思文那張怒氣十足的臉出現在房間內。
壞的事情,就如好的盼頭一樣,想著念著,它這不就來了。
“蘇公子。”韓羽整了整自己的情緒,知道如何也躲不過,也懶得討好應付,招呼一聲就冷著一張臉將蘇思文望著。
“你個賤人,把我當作你的救命符,騙我喝下那麼多苦藥苦水,我一個沒救的人,還被你這般折磨,你還是人嗎?”
蘇思文這麼鬧騰不過是因為他怕死,他絕望了。記得當時當韓羽出現在他眼前說可以治他的時候,他心中早已熄滅的生的火焰複又被點燃了起來。
如今,他們又告訴他,一切不過都是她編造的謊言,他生存下去的希望再度破滅,他怎能沒有恨?
“我若要死,你也別想好活。”蘇思文說著向門外喊了一聲,便見一人端著放有一碗褐色湯藥的托盤進到屋內。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蘇思文發狠的一甩手,便有兩個嬤嬤走過來,一人拉住韓羽一隻手臂,將韓羽摁住跪到地上。
蘇思文伸手端起托盤上的藥碗向韓羽走過去,笑得極其陰狠。
“你要幹什麼?這是什麼藥?”韓羽雖有做準備,但卻沒想到第一個來的卻是蘇思文,他平日裏殘暴不堪,他若要對付她,肯定是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三濫手段。
“什麼藥?是能讓你忘卻塵世,瘋癲成狂的好東西,喝了它很快就能結束你現在的痛苦。”
“公子,使不得呀,老爺說過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動韓夫人啊。”一直給韓羽送飯的關媽媽,跪下來哀求道。
“老東西,滾開。”蘇思文一腳將婦人踢翻在地。
“關媽媽!”韓羽大喊一聲。
在這裏,就這個婦人對她還算和藹一些,不奚落她,還勸她凡事想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