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夏婉在科室裏坐診。
當送走一個病人之後,護士出去幫她喊下一個。
趁著這個空檔,夏婉起身,倒了一杯熱水潤了潤嗓子。
“咯吱……”當門被推開的時候,夏婉放下手中的杯子,習慣性的微笑著說了一句:“請坐。”
而當她抬眼看去,看清楚眼前的病人時,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
高大挺拔的身姿,英俊的麵容,深邃的黑眸仿佛一汪看不到的深潭,渾身散發著一種尊貴無比的氣質,一點也看不出像是病痛纏身的樣子。
夏婉用了好幾秒鍾的時間,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努力拿出一個醫生該有的職業素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哪裏不舒服?”
墨林森指了指胸口:“這裏。”
自上次一別之後,他腦子裏、心裏想的全是她。
每當想到她的時候,他心口處竟然會隱隱作痛。
想起上次在醫院的電梯裏與她偶遇,他竟鬼使神差般的再次來到了醫院。
在醫院大廳裏貼著的坐診醫生裏,他一眼就認出了她,於是掛了她的號。
當看到她穿著潔白的衣袍坐在辦公室裏的時候,他心裏竟然有絲莫名的歡愉感。
夏婉如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今天接待的第56個病人竟然是墨林森。
以墨林森的權勢和地位,何至於自己到窗口掛號、排隊?
恐怕他一句話,全院的精英醫生上門為他服務都沒問題。
不過,既然按照正規程序掛了她的號,他就是她的病人。
在工作中,她不能夾帶任何的私人情感,這是她的職業道德。
夏婉終於還是合上了筆蓋,聲音平靜的指了指旁邊的小床:“脫了外套躺上來。”
墨林森順從的將自己的高級手工定製西服脫下,掛在旁邊的衣架上,隨後躺到了小床上。
夏婉很是嫻熟的將聽診器掛在自己的耳朵上,然後走過去,拿著另一頭貼在墨林森的胸口處,認真的聽著裏麵的聲音。
先是左邊、然後中間、再是右邊。
她認真的聽了好一會兒,似乎並沒有聽到任何異常的聲音。
墨林森抬眼,看著她麵色嚴謹認真的模樣,嬌俏的臉蛋別樣的美麗。
她柔軟無骨的小手拿著聽診器在他胸口處上上下下的挪動,竟讓他喉頭略微有些幹燥。
夏婉將聽診器另一頭從墨林森胸口取下來,隨後,用手按了按他的胸口,問道:“是這裏疼麼?”
墨林森輕輕搖了搖頭:“不是這裏。”
夏婉移動了一下手上的位置:“那是這裏?”
墨林森搖頭:“也不是。”
“這裏?”
“不是。”
醫生的敬業精神讓她幾乎把他胸口給按了個遍。
夏婉完完全全是將墨林森當做一個病人來對待了,而當她的手在他的胸口處遊了一圈,沒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一個不經意間看到他眼睛裏的異樣……
她嬌俏的臉蛋一下子變得通紅,一股無名的怒火在熊熊燃燒。
他這是什麼意思,是來故意拿她尋開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