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到未央宮的時候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未央宮前沒有點蠟燭,顯得有些昏暗。江文竹坐在窗前,很奇怪這一次她沒有守在孩子的身邊,而是讓碧池和小周子看著孩子。
小月也被江文竹支開了,宮中隻有一些三等宮女和小太監走來走去,卻沒有接近內室。李隆基到這裏的第一感覺的就是,好冷清,沒有人出來迎接,沒有聽到歡聲笑語,連孩子的哭聲都沒有。
李隆基心中有些慌亂,隱隱有些不安。隻是還好,李隆基能感覺到樹叢中的無心還在,既然是這樣,江文竹和孩子肯定就沒有出事。
暗處的無心看著李隆基一步一步的接近江文竹的屋子,慢慢垂下眼瞼,拳頭悄悄地握緊。無心的手是被包紮過的,看樣子包紮得很仔細,就像是一個多年行醫的醫者的手筆。
李隆基看著靠在窗邊的江文竹,昏暗之中,李隆基覺得她的背影有些淒涼的感覺。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盛滿了濃濃的悲傷
感覺到身後有人的存在,江文竹知道隻可能是李隆基,因為其他的人是不會出現在這裏的。
今天的江文竹和往日有些不同,今天的她臉上畫了濃濃的妝,但卻掩蓋不了她臉色的蒼白,眼睛下麵漆黑的眼袋。
江文竹卡看著麵露擔心的李隆基,隻覺得好笑,自己竟然到現在還以為他是真心的。
“文竹,你怎麼了。”李隆基向前一步,想要抱住江文竹,想要問一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李隆基的手還沒有放到江文竹的身上,江文竹卻突然蹲了下去,給李隆基行了禮。
李隆基一時沒能接受過來,以前隻有他們兩個的時候,江文竹是不會行禮的,今天的江文竹卻突然行禮了。李隆基心中感覺不對,他知道肯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文竹,你到底怎麼了。”李隆基受不了這樣的江文竹,他也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江文竹,他跨上前去拉起江文竹,看進了她的眼睛裏。
李隆基被嚇到了,江文竹的眼睛以前不是這樣的,現在的她眼睛就像是死灰一般,看不到生氣。李隆基突然不知道江文竹是不是還在,是不是真的還是活著的。
“文竹,你怎麼了,你告訴我好不好。”李隆基緊緊的抱著江文竹,有些哀求的問道,他害怕,他真的在害怕,江文竹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皇上,我也是金朝人,怎麼不把我也殺了呢。”江文竹在李隆基的耳邊輕聲說道,有些狠厲,有些淒涼。
李隆基不喜歡江文竹說自己是金朝人,他可以接受她,但是朝中眾人都是不會接受她的,在他們看來,她是敵國之女。若是這個事情被傳了出去,就是生命之憂,就連李隆基也是保不住她的。
“不要再說自己是金朝人了,你是我的妻子,金朝已經成為過去了。”李隆基溫柔的在江文竹耳邊說到,隱隱還有些緊張。
“可是我就是金朝人,是不是就因為金朝人的身份你就要殺了葉奴,殺了我的父親,連他都可以原諒你,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能放過他呢。”江文竹一把推開了李隆基,她看著李隆基,指著李隆基,淚流滿麵。
李隆基聽到江文竹的控訴,終於明白江文竹是為什麼了。知道是這件事情,李隆基突然放下了心來,還好,這件事情不是自己做的,一定是有什麼人在故意陷害。
“文竹,你聽我說,葉奴不是我殺的,我怎麼會殺他呢,就算是我可能因為他是金國人殺他,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他是金國人,我又怎麼會去殺他呢。”李隆基一邊解釋,一邊想要慢慢的靠近江文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