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剛直不阿,將為人民服務視為第一宗旨的市級執法機關最高領導的張航,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拉幫結派,投機鑽營,因此在入住賓館的第一時間就下了死命令,不接受縣裏的所有宴請,探視……
隻是,市領導下來縣裏,縣裏要是不接待,地方上的官員們又哪裏過意的去?
更別說,這個跟上層領導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也沒幾個人願意放過不是?
麵對一幹地方領導們的拳拳熱情,王建剛雖然得到了死命令,卻不得不嚴格執行,於是一幹頭頭腦腦們在賓館院子裏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急的團團轉……
張航臉色鐵青的望著窗外,看著院子裏的那些頭頭腦腦們,臉色鐵青的道:“瞅瞅這幫家夥,一天到晚不想著如何搞好工作,不想著國計民生,就想著如何拍領導的馬屁,投機鑽營,簡直是可惡至極……”
“地方上,也有地方上的難處……”
王建剛不得不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心說這上級領導下來,地方上敢不重視麼?
重視了或許沒好處,可要是因為不重視落個輕慢領導的罪過,地方上的幹部到時候找誰哭去?
這點,張航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耐煩的揮手道:“不說這個了,提著這幫家夥我就頭疼的很,咱們早點辦完事早點回市裏——我說徐晉那小子,到底幹嘛去了?這混球不會連這麼點眼力勁都沒有吧?”
王建剛暗笑道:“張局你放心,就算那小子真沒眼力勁到咱們這麼遠跑過來救他一命連親自過來說聲謝謝的份上,我想趙長海也一定會提醒他的……”
張航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道:“那這小子怎麼現在還沒來?”
“聽說這小子一家這陣子,可受了不少委屈!”
王建剛道:“現在張局你都下來了,人家能不趕緊扯著虎皮充大旗,抓緊時間好好出一口心頭的怨氣啊?”
“老子居然還以為他小子老實……居然也是個他娘的投機鑽營之輩!”
一聽這話,張航就氣不打一處來,拿起大哥大就想撥打徐晉的電話,讓他適可而止,但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打,隻是道:“跟趙長海說一聲,讓他那邊麻溜點——這邊老子是一秒鍾都不想多待了!”
王建剛點頭,心裏對張航這麼重視徐晉有諸多不解,但最終隻能埋在心底,不敢多問。
身在官場,揣摩上意那是必須的,可也得掌握好限度,否則的話,可是容易招致飛來橫禍的——這個道理,他不可能不懂。
還沒等王建剛通知趙長海,趙長海卻已經駕車帶著徐晉進了賓館的院子。
“張局在三樓!”
趙長海滿臉堆笑的道,表示自己就不陪徐晉上去了。
“麻煩趙局了!”
收拾了徐福才兩口子,神清氣爽的徐晉點頭致謝之後,這才上樓。
“趙局,那小子是誰啊?”
等在院子裏的頭頭腦腦們看到這一幕,詫異無比,徐晉一走,立即就圍上了趙長海。
趙長海自然是不可能說的。
但一幹頭頭腦腦們豈是泛泛之輩,即便是趙長海不說,那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一個個的心思便都活絡了起來——張局麵前自己這些人說不上話,但要是能跟剛剛那小子搞好關係,那不也能近水樓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