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飛都不會,老婆孩子都能飛,而且一飛幾萬裏,他卻隻能走路,坐車,他們一天很輕易地會把他拋下,不知道去哪兒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事,他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直到天空飄落一根火紅的羽毛,盛景的心才落到肚子裏去,獨孤青鸞率先飛下來,看到陛下手裏的羽毛,還很鬱悶,“我是不是年紀大了,又開始掉毛了。”
盛景,“……”
說得好像你從來不掉頭發一樣,你翅膀那麼厚的羽毛,掉幾根又怎麼了?
“歡歡呢?”
“自閉了,我覺得天下清淨一點,在看風景。”獨孤青鸞指了指天上,盛景看過去,的確看到了一個小點,因為距離的緣故,歡歡顯得特別的小,盛景說,“雖說這一代很少有飛機經過,也讓他小心一點,不要坐那麼高,免得還連累人家民航客機。”
獨孤青鸞詫異,“這一代不是空軍訓練地嗎?從來都劃除民航航線的,你騙我是不是?”
盛景,“……”
雖是這麼說,獨孤青鸞還是再一次飛上去,可這一次沒等她飛上去,歡歡就主動下來了,然後回了偏殿,看都沒看盛景一眼。
獨孤青鸞總算反應過來了,“歡歡不理你。”
“謝謝你,總算看出來了。”
“為什麼,他醒來後,你找過他談話了?”
“不曾。”
歡歡醒來後就直接無視了盛景,其實盛景知道是為什麼,隻是不便和獨孤青鸞訴說,他最近已經被罵得太慘了,再添加一條罪狀,恐怕他就變成普通丈夫一樣被老婆從早到晚都在罵了。
“他醒來後,你都沒關心過他。”獨孤青鸞數落他,“怪不得他不理你,你太冷淡了,你愛在心口難開這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哦,說不定不是愛在心口難開,是根本沒愛。”
盛景,“差不多就行了。”
“哼!”
……
歡歡在家裏沒宅多久,就要去上課了,獨孤青鸞都有點措手不及,“你要去上課?”
“嗯。”
“要轉專業嗎?”獨孤青鸞第一反應。
歡歡搖頭,“不需要。”
獨孤青鸞暗忖,小孩子的心情真是一陣一陣的,太難猜了,這會又要去讀書了,會不會傷心過度了呀?可歡歡看著很平靜,正常吃飯,正常地休息,夜裏也不會不眠不休,他好像變成了一個正常的大學生,休好了病假又要回去了。
教授們是很歡迎的,歡歡三年前出了事故,對外宣稱是出了車禍變成植物人,正在休養,如今病好了,病假自然就消除了,回學校正常上課,當年他同班的同學已快畢業了,他卻要留級,作為一個特權人士,又是上麵欽定的人才,學校的教授們都歡迎他回來繼續上課。
當年和班上的同學雖算處得不錯,可三年過去了,一切都不一樣了,也變得生疏了,歡歡這一次回學校和三年前不一樣了。
更冷漠,也更寡言了。
除了上課,實驗課,上網課,廢話一句都不說了,旁人和他說話,他宛如失聰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