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門口,一輛越野車停下來,正是男孩之前偷走的那輛。天還沒亮,車主沒有發現。男孩已經昏迷,但懷裏還是緊抱著墨纖雲。按理說,Gayer現在很輕鬆就能殺死男孩,但他不敢。不僅是因為不合規矩,更是因為他心裏的陰影。
曾經有一次,Gayer和男孩一起去執行任務,期間,兩人分開行動,男孩中槍昏厥,Gayer正趕去救他。剛看到男孩的時候,一個手持匕首的人已經瞄準男孩的心髒紮下去。就快要紮到的時候,男孩突然醒來,一腳踢在手持匕首的人身上,頓時,那人的胸腹凹了下去,當場斃命。Gayer害怕男孩在詐他,不過現在,男孩是真的昏迷了。
Gayer甚至不敢去抱男孩回旅館,他害怕自己靠近男孩被他當成意圖不軌,直接一腳踹死。Gayer拿起一個水瓶,把水潑在了男孩的臉上,男孩打了個冷戰後悠悠醒來。
“到了?”男孩的聲音很沙啞,說完一句話後還伴隨著一聲聲咳嗽。
“嗯,到旅館了。”Gayer回答。
男孩撐起身子,抱著仍在昏迷的墨纖雲,起身下車,同時說到:“你去弄點幹淨的水和食物。”
打發走Gayer,男孩抱著墨纖雲上了樓,回到自己的房間。三層樓,抱著一個小姑娘,男孩本應該輕鬆地上樓,一點麵紅喘氣都沒有。然而現在,男孩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時,已經滿身大汗,肺部炸痛,呼吸都不順暢了。之前的電離輻射對他的傷害實在太大了,對他的內髒,和肌肉,以及腦袋。
靠著牆喘息了一會兒後,男孩打開自己的房間,把墨纖雲放在床上,自己卻走到了電腦前。他現在隻是吊著一股精神氣,一旦他再躺下,就無法再站起身了。
“安娜貝爾,幫我查一下Gayer的手機記錄。”
“好的。”
男孩已經沒能力在自己操作電腦查詢Gayer的手機裏的信息。
不一會兒,安娜貝爾的消息傳回來,男孩知道了一切,從Gayer的三重間諜到他被組織確定叛變,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最親密的戰友叛變,出賣了自己;被視為自己的家的組織,決定清理自己。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
可能,這才是他的命運,被所有人拋棄,被世界拋棄。他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也許是哪個深淵,也許他是從深淵逃出來的魔鬼,因為他不管是身體還是知識都不像一個正常的人。他從地獄逃出來,卻又一次掉進了孤獨的深淵,曾經給予他溫暖的人,地方都拋棄他,離他而去,或許那些曾經對他好的人,隻是看中了他的能力,他身上的價值。現在的他又是孤身一人。
好在,還有一個“朋友”,一個不與自己生活在同一個世界的朋友,現在還躺在床上陪伴著他。
Gayer回來了,帶著食物和水。男孩拿起水瓶,將墨纖雲扶起來,往她的嘴裏灌了點水。通過特殊的手法捏了捏墨纖雲的脖子,墨纖雲便把水喝了下去。男孩又把墨纖雲平放下,自己也躺在了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