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幾天來因為雁濤的緣故,和母親的關係又搞僵了,本來雁濤母親會什麼都隨著雁濤的,但是這樣反而使雁濤不怎麼習慣,再加上連續的昏厥,使雁濤日益煩躁,何況心裏又有個結無法解開,和母親的關係自然又是僵到了極處。
所以他今天來問王醫生,出乎意料地得到了答案,這個答案讓雁濤都有點心寒,不知道怎麼辦,前麵的劉叔開著車,自己沒有回答他,看著窗外,其實現在窗外的一切也都像是自己的心境一樣,亂成一團。
“怎麼了?在擔心什麼嗎?”劉叔看出了雁濤的心情,如此外露的不平靜。
“你說為什麼兩個人結婚後一定還要分開呢?!”雁濤想了很久,突兀地問出了一句,也正是最原始的心結。
“什麼?”劉叔有點反應不過來,他當雁濤在說自己和冰波的事,所以沒放在心上,他隻想趕快確認自己內心的疑惑,
“結婚後再分開,怎麼?你擔心你和冰波會分開嗎?為什麼啊?”
“是我爸!”
現在換作是劉叔心髒猛地一顫,“怎麼,你爸和你們分開了?”
“是啊,我甚至連見都沒見過我爸.....”
“為什麼啊?!”劉叔的臉色有異樣。
“他在很久以前,就離開了我媽,你說為什麼結婚後一定要分開呢?”
劉叔好像從雁濤的話裏聽到了異樣的邏輯,
“結婚了分開,是因為有什麼不愉快吧?!”劉叔好像猜到了什麼。
“可是我媽跟我說一旦結婚之後,一般都會分開的啊?”雁濤有點不高興,但因為是劉叔才不發作。
“你是跟你媽姓的,你應該姓陳是吧?”劉叔似乎已經確認了什麼。
“是啊!我是姓陳,怎麼了?”雁濤認為自己的姓和母親應該沒什麼聯係。
“.....沒什麼。”劉叔進入了短暫的停頓,“說吧,現在要去哪裏.....”
“呼——”雁濤看著窗外,繞了一大圈又開始進入了市區,
“回家吧!”
聽到‘回家’,劉叔猛地一怔但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
“好,你家在哪兒?”
“.....”
浮萍吹起,夏日泡沫泛起白色的虛無,陽光下流光熠熠,突變的前夜已然降臨,但他卻走向反方向,原本的他真的不在乎,可是難忘的,終究仍深刻在某些人心裏,不能忘記。
......
很快,劉叔的車就到了一家公寓牆外,車身慢慢停止下來。
雁濤靠在座椅上,好像還不願下車,
“怎麼了?開錯地址了!”劉叔淡淡地問道,
“沒有。”雁濤還是沒有想下車的意思。
駕駛座上的劉叔這時也鬆開了握著方向盤的手,和雁濤一樣靠在座位上,
“怎麼了?為什麼不想下車!”
“沒什麼,和我媽鬧矛盾呢!不怎麼想進去....”
沒人看到現在劉叔的臉,隻聽他深深吸了口氣,滿是無奈,
“雁濤,你要記住,錯不在你母親,而是你那個該死的父親....”
“我不準你說我爸壞話!”雁濤有點激動,雙手抓住了前後座相隔的柵欄,他沒想到劉叔會這麼說。
“他不配做你父親,他是因為別的女人才離開你和你母親,你懂嗎?他是畜生!”劉叔此刻額頭青筋爆出,臉色鐵青,雁濤從來沒有看見過劉叔這樣,但當聽到他罵自己父親時,他還是感到體內氣血翻湧,
“不準你說.....”
“下車!”劉叔大吼一聲,雙手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靜在那兒不再說話。
雁濤見狀,實在沒辦法,打開車門走了出去,剛想說什麼,劉叔的車便揚長而去,不給雁濤問的機會。
他踢了一下牆角,他憤怒,為什麼,為什麼劉叔要這樣詆毀自己的父親,為什麼,於是雁濤氣呼呼地開了家門,走了進去,不管了,煩的事總跟自己有緣,上樓,雁濤把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內......
雁濤母親看著雁濤上樓,也沒跟上去,顧自己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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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轎車緩緩駛進一條巷道,直通一戶人家,這戶人家有高高的圍牆,鐵欄大門,上麵纏著些植物,一麵牆上有些藤蔓爬出牆來,房子基調呈白色,讓人想到了童話故事裏美麗的公主一般都會住在這樣的房子裏,
轎車慢慢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來一個人,一頭亞麻色頭發,穿著黑色的西裝,領口和袖口都鑲著黑色的絲綢,看起來熠熠閃光,在陽光下更加顯得高貴,出來時正在打電話,
“請柬都送出去了嗎?好!”
此人正是智超,他抬頭凝望了一下樓頂,剛想走進大門裏去,誰想到忽然從裏麵衝出一大幫娘子軍,推著嚷著有把智超推回了轎車裏麵,這倒令智超一頭霧水,不知道她們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