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麗的身體緊繃,每一次她想要惡整遲歡,卻總是能被她輕輕鬆鬆的化解!真是不知道為什麼,遲歡每次都能這麼好運!
遲歡轉身,不怎麼想理會艾米麗。何況陸雲庭在場,她感覺有些不自然,表麵上一直都努力的裝作若無其事,但每當他的視線若有若無的掃視過,她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和違和。
艾米麗上前,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陸雲庭突兀的伸手,拉住了她,聲音有些低沉,“好了,別說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去看夜景麼?這裏的位置不是很好,我們去別的地方吧。”
艾米麗怔了怔,滿心歡喜的看著陸雲庭,“真的麼?”
沒想到,再一次見到陸雲庭,他居然有這麼大的變化,還想要帶著她去看夜景!
陸雲庭點頭,沒有出聲,抬眸平淡的看了遲歡一眼,“那就先這樣,告辭了。”
說著,陸雲庭伸手拽著艾米麗,似乎想要急切的離開。
遲歡的視線停頓了一下,最終落在了餐桌一角的桌布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遲歡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耳際傳來了他的聲音,“點單吧,遲歡。”
遲歡錯愕的抬眼看聶遙,他卻淡漠的遞過來一本菜單。
“我不餓。”遲歡搖了搖頭。
“我餓了。”聶遙開口。
遲歡皺了皺眉,小臉上帶著一抹狐疑,“奇了怪了。”
聶遙不語,依舊木然的看著遲歡。
遲歡想了想,回到了原位坐下,翻看著菜單,“既然餓了,那就按照你的喜好點些什麼……對了,你喜歡什麼?”
“沒什麼特別的。”聶遙簡明扼要的回答。
遲歡也是第一次來這家飯店,看了一眼招牌菜,“那就要兩份摘牌菜吧,要喝點什麼……我要柚子茶,你要什麼?”
聶遙表情基本就沒什麼變化,“沒什麼特別的。”
遲歡的臉沉了一點,抬眼不怎麼高興看聶遙,“那就一箱伏特加!”
她現在看著聶遙這張撲克臉,有些生氣,真有一種不玩死他,不想善罷甘休的想法。
誰知道,聞聲後,聶遙的臉色絲毫都沒有變化,就像是早就已經料到了會這樣子一樣。
遲歡垂眸,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一字一頓的說,“一瓶也不許剩下!”
然後在遲歡想要吃人的表情之中,聶遙喝完了半箱。
遲歡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一般人喝這麼多酒,不酒精中毒就奇了怪了,而聶遙下肚之後,居然麵不改色。
正當他拿起了下一瓶,就像是喝水一樣的,打算繼續解決掉一瓶之後,遲歡鬱悶到了極點,伸手也拿起了一瓶。
聶遙將已經打開的遞給了遲歡,忽然開口,“很少看到你喝酒。”
遲歡頓了一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輕輕抿了一口,“不是。”
隻是酒後吐真言,她的酒量一直都不好,她害怕隻要一喝醉了。就會胡言亂語起來。
“是麼。”聶遙輕輕哼了一句。
酒過三巡,遲歡微微打嗝,神思不是很清楚,飯店裏麵的人已經不剩幾個了。
遲歡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臉蛋紅撲撲的,嬌豔欲滴。
“你醉了,現在回去吧。”說要回去,但畢竟聶遙也喝了不少酒,現在也不方便開車。
“不,我不回去……”遲歡醉了,有些鬧別扭。
聶遙沒有出聲,隻是看著她。
遲歡低頭,側過臉看他,咧嘴笑的很嫵媚,“回去了,我又要笑給韓宸看,你知不知道,其實我不是那麼的喜歡笑。可偏偏還要笑給他看……”
遲歡的身體微微傾倒,一時不慎,猛地拉住了一邊的桌布,桌子上麵的東西,隨著桌布甩了一地。
遲歡伸手撐住了地麵,掉在地上的碎瓷,割傷了手心,一種鑽心的疼。
遲歡氣呼呼的坐在地上,然後回眸瞪了聶遙一眼,“喂,你都不扶我。”
聶遙依舊一臉的木然,“我隻是負責保證你的生命安全,我個人覺得,被碎瓷割破手指,不至於送命。而且割傷的是手指,又不是臉,也應該不至於被金主嫌棄。”
“聶遙,你可真是個冷血無情的混蛋!”遲歡擰眉,冷笑的看著他。
“過獎。”聶遙回複。
被碎瓷割裂的手指,傳來了陣陣的刺痛,遲歡緩緩的收回了手,一邊的服務員見狀,顯得有些緊張,慌忙的叫人拿來醫藥箱。
這時,門口卻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本來因為深夜而有些冷清的飯店之中,陡然變得有些熱鬧起來。
遲歡卻不察,隻是想要擦掉手上的鮮血,一件本來幹淨光線的白裙,現在已經變得有些斑駁,可是血有些止不住。
“歡歡……”一道急切的聲音傳來。
遲歡扭頭,有著錯愕,韓宸這個時候怎麼會在這裏?
看著身上都是血的遲歡,韓宸瞬間暴怒,冷然怒視聶遙,“怎麼會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