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昌帝一拍床架,“他敢!”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韓子玉說話可沒有孫清正那麼謹慎,輕哼道,“這事兒可保不齊,皇上,如果先前您不是讓孫大人監國,讓臣輔政,恐怕今兒個造反的不隻是容戌呢!”
什麼狗屁的平衡之道。
當皇帝的不知道都在想什麼,如果早點把儲君的位置定下來了,從來也不給容譽這個機會,容譽保管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哪裏有這麼多事兒!偏偏要給他和容戌的一樣多,讓兩個人都覺得自己有機會,好了,場麵控製不住了,最後就死的死,傷的傷唄。
延昌帝擰起了眉頭,所以眼下他也知道,能對付楚容的皇子,也隻有容恒了,所以不管容恒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他都必須把他給認回來。
大殿的風吹的厲害,延昌帝喝了兩口冷風就抿著唇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皇上……”
“咳咳,沒……咳,沒事。”好不容易咳嗽才止住,他隻覺得喉嚨湧上一股子腥甜,攤開手便瞧見了一手的血,他愣愣的瞧著掌心的血跡,韓子玉和孫清正已經從凳子上起了身,“來人,傳禦醫!”
“別傳了。”延昌帝搖搖頭,“方才孫遠揚給朕看過了,他不是傳說中的鬼醫嗎,他明確的跟朕說了,朕時日無多。禦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勉強坐直了身子,“這事兒朕心中已經有論斷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皇上,那趙淳該怎麼處置?”
提起趙淳,延昌帝目光中閃過一絲冷意,以前他還覺得趙淳是個可用之材,可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個無情無義的小人,他若是能跟容戌共同進退,他還會欣賞他一點。
可他卻跟個牆頭草一般,看到事情有不對的地方立馬就轉了風向,這人……根本就留不得,留著也隻會成為禍害!
可現在卻不能動,現在動了他,估計會引起驍騎軍的惶恐,驍騎軍也是被容戌蒙騙了才會造反,他隻打算把幾個高級將領換掉,其他人卻是不打算動的。
他對韓子玉擺擺手,“這個你別操心了,朕自有打算!天快亮了……你們別回府了,就在宮裏歇一歇,等下朝了再回去。”
“……是!”
十月十一。
這一日延昌帝上朝。
京城昨夜的震蕩有些人百官們已經明了,因為京城外的三個軍營裏都有文武百官們的親屬在裏頭,因此消息完全瞞不住,而且昨夜幾十萬的鐵騎幾乎踏破了官道,震天的廝殺聲眾人也聽的分明,因此今日百官們尤其沉默。
尤其是太子黨。
容恒今日沒有上朝,延昌帝目光在掃了一圈,在朝堂上把太子謀反的事情全都說了個清楚明白,並說明太子和簡親王一同被絞殺,把對太子府和簡親王府的懲罰也都當朝宣布,就在三皇子黨竊喜的時候,延昌帝突然又爆出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