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曉愁眉不展地出了茶水間,迎麵走來一個身著高雅深色西服的男子,身姿挺拔,冷漠禁欲範兒十足,一看就是英俊寡言的領導。
正是設計部的總監——許安
虞曉後背被許安重重地拍了一下:“看路,想什麼呢?”
許安那厚重的力道拍得不輕,虞曉刹住腳步差點吐了口淤血,帶著煩躁鬼使神差地喊了一聲:“師父,你能不能輕點打。我還沒猝死,就被你打死了。”一向淡定從容的許安打她是真沒個輕重。
許安頓住,自從搬到分部後虞曉就像是一隻離了窩的貓,再沒喊過他師父,輕咳了一聲問:“彩蝶二期不是說這個月收尾嗎?怎麼樣了?”
虞曉心不在焉地說道:“差不多了。”
許安的臉又沉了下去,顯然對她的回答很不滿意。一個設計師的帶著不確定性回答問題,這是很忌諱的。
許安以為她又和業務部的人八卦把自己八進去了,用警告的語氣說道:“我告訴你,要是喜歡往業務部湊,直接去報道,不用給我彙報。”
“我....沒有.......”虞曉那個‘我’委屈地幾乎脫口而出,自認為說錯話了,越說越弱。
“打起精神來,這些話我不想再聽到。”
許安在公司出了名的無情,是個不好惹的主,連業務部的人都怕他,想要訓誰根本不會考慮到麵子。業務部的人講個悄悄話都要拉她湊一堆,被許安撞見過幾次沒說她,現在終於爆發了。
業務部的人個個都伸長了脖子看,巴不得師徒兩人出笑話。
虞曉才不會讓他們得逞呢,她打心底敬畏許安,許安是他的領導更是她入門師父,即使沒錯也不能當眾頂他,更不敢反駁,隻能好好聽著。
虞曉弱弱地回道:“知道了。”
許安剛要走又想起什麼,“對了,給你分了個徒弟,剛沒看到你人,我讓他在工位等你!去吧。”
徒弟?
虞曉訝異微微張嘴,精致清新的五官帶著疲鈍和無奈,她想說不想帶徒弟,被許安給看出來了。
許安語氣嚴厲到要吃人的架勢說道:“別說你不想帶,要是不想帶就滾回總部去,我馬上給公司遞申請。”
“我........”
話到嘴邊,許安已經邁著長腿走了,虞曉直接無語,白了一眼他師父帶著‘不爽’二字的後腦勺。
虞曉遠遠地看見自己的工位旁邊站著一個大約二十歲左右的男生,長得又高又漂亮,皮膚也很白,白T恤牛仔褲在西裝革履的辦公區域裏顯得格外稚嫩,眼睛滴溜溜地四處張望,周圍的人忙得不亦樂乎,沒有人理他。
虞曉仿佛看到了剛來尚乘時的自己,也是這樣的眼神,這麼多年了過去了,一時還真有些說不出來的酸澀。
那個時候的尚乘還沒有分部,管理也散亂,新來的實習生被人事部很隨意地安排下去,自由根生。
幹這行誰都不願意帶徒弟,因為又累又不討好,工作量已經夠大了,再帶個徒弟,得熬死不少腦細胞。
當初一看她是個女孩子,更沒人願意帶她,還有人勸她轉行。最後還是許安收留了她,憑借一股毅力在尚乘一待就是五年。這些年她也很幸運有這麼一位無情又苛刻的師父,在工作上,她幾乎沒出過錯。
尚乘現在是市內數一數二的家裝公司,對設計師的要求極高,能進來的人許安應該都把關了的。
隻要許安安排的,她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得接下,不就是個徒弟嘛!
她信心倍增加快腳步走到工位,熱情洋溢地朝她的徒兒伸出手,“你好,我是虞曉。”
那男生轉過來先是怔愣了一下,辨別完她是誰後,連忙伸出雙手緊緊握住了她,激動地開始自我介紹:“你好師父,我叫於文。於是的於,文化的文。”
虞曉被這聲師父給喊懵了,手被於文滾燙的手心包裹著,尷尬地笑了笑,“你好!”
於文似乎感覺到她的不適,快速鬆開了,露出陽光帥氣的笑容道:“不好意思,師父。”
虞曉四周探了一眼,來了四個實習生,見那幾個老油條趾高氣揚地帶著實習生各種忙碌,這才暗暗放下心來,不是隻分給她一個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