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周的消沉,恍然大悟。
冤枉她的人還繼續逍遙法外,自己卻不斷地消怠時間,繼續這樣下去倒印證許安說的一樣,事情沒查明白,自己就先垮了。
必須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把整件事情認認真真地捋一遍,即使現在公司不能回,她有足夠的時間來查。
暗地裏的人有備而來,而且是衝著她來的,先是把她客戶的情況掌握得一清二楚,再冒充項目經理打電話催材料,利用時間節點把材料運送過去?偷換過後,而後再把管理局的人扯進來。
就算吳秋池當初不相信,等搬完材料點清楚再走,那他們肯定也事先做足了準備。
這個人十有八九熟悉整套流程,虞曉按照這條思路想了許久,除了設計師和工程部,實在是想不到誰還能輕車熟路地把這個鍋架好再甩給她。
虞曉把從公司搬回來的紙箱拿出來,看到名片盒倏然一驚,她記得之前找唐婭名片的時候,順序是亂的,難道.....
她快速地翻找看看有沒有吳秋池的名片,果不其然,吳秋池的名片在最底下,和她填寫的日期順序是亂的,明明是近半年才聯係的客戶,卻才最底層去了。
這次,她更加篤定是誰公司的。
這裏麵有太多蹊蹺,虞曉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她太過於著急想要證實送材料的人,忽略了很多細節,都隻想到片麵。
看時間,這個點許安應該下班了,她撥通電話,那邊很快接起來。
“師父,我想找你聊聊。”
許安在朋友的咖啡廳等她,虞曉到時,都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剛坐下來,把能想到的疑慮全都告訴了許安。
許安蹙緊眉頭,深思熟慮了片刻:“你是說設計部的人和外麵的工人聯合起來做的?”
虞曉繼續道:“嗯,我們公司的裝修材料上麵都有獨立的logo防偽碼和批次號,這個人盯上這批材料,那麼工地上用材肯定和這批材料吻合,不然他不會冒著風險來偷換。”
許安點點頭:“嗯。”
“但是有點說不通,每一個工地都是公司的工人,公司的材料,除非......”
許安知道她要說什麼,製止道:“不可能。”
設計部都是許安從總部帶過來的人,虞曉知道他在想什麼,沒再繼續說下去。
疑點重重,許安道:“我回去查查。”
虞曉轉移話題,說:“我那天回去在網上查過工地上以次充好的材料,根本沒有任何信息。”
再清楚不過,要往這方麵查,實在是沒有任何頭緒,市場大,水又深。
“那批材料不好查,建築市場上不入流的商家非常多,我找人暗地裏查過,光這批材料一模一樣的就有不少商家,有多少消多少,沒有發票,沒有記錄。如果,能鎖定是公司的人幹的,查不查都無所謂了。”
她愣住,許安是相信了她嗎?
虞曉又再燃起希望,連續一周的霧霾中終於透露出一絲陽光。
隻是這件事一定得趁早查清楚,現在吳秋池還在一口咬定她聯合黑商家偷換材料,再拖下去,會形成對尚乘不利的定時炸彈。
好在吳秋池還算配合,要是他不願意配合了,提起訴訟走司法程序,他們沒有舉證,按照推定,會給公司帶來無限的麻煩。
這些年,尚乘之所以能在眾多裝修公司中脫穎而出,全靠多年積攢的誠信,如果因為她尚乘丟掉了信譽,會大損折損。
虞曉再次篤定,這個人做到萬無一失,肯定是對她非常熟悉的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栽贓陷害她?
和許安分開後,虞曉獨自一人步行去地鐵站,她不想打車,回去太早睡不著。
心神恍惚地想著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情,真是糟心透了。
一輛跑車帶著渾厚霸氣的聲浪猛地刹在她麵前,把虞曉嚇了一跳,回神過來,看到孟昱滿臉陰翳地甩上車門,朝她走來。
她盯著孟昱渾身攜帶的壓迫感,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去哪兒了?”孟昱麵色不愉地問。
虞曉想說:去哪兒了,你不是很清楚嗎?
她警惕地看著他,孟昱靠近一步,她退一步。
“被停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孟昱再次問。
對虞曉而言,他們結束了,在她最失意那天,看到那條新聞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怎麼不說話?”孟昱見到虞曉防著他,心中仿佛被尖刺狠狠地剜了一下。
虞曉靜靜地看著他,這個人無論正不正經,都和他在一起了這麼久的時光,好的,壞的,都在他身上嚐了一遍。
帶她看夜景,陪她過情人節,跑去她家都是這個人......
虞曉忍痛說:“有必要告訴你嗎?”
“什麼意思?”孟昱逼近。
虞曉立定在原地,夜晚的涼風拂過,她抿了抿外套,一字一句地說:“我說,沒有必要告訴你,明白了嗎?”
她說完轉身就走,孟昱衝上來拉住她,往回拽,把虞曉堵在車和他之間:“必要和沒必要,總得解釋清楚了再走。”
虞曉仰頭對上那雙隨時牽製著她的眼睛,說:“孟昱,你違背規則了,我們結束了!”
孟昱森言道:“結束個屁,你拉黑電話,換門鎖,說清楚,我違背什麼了?你要悄悄把我拒之門外。”
虞曉低頭冷笑道:“孟昱,你都要訂婚了,還在這兒跟我糾纏不清的,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