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寒冷,虞曉看著瘦弱的馬兒拖著建材走在小路上,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村長在一邊抽著葉子煙,她走過去問:“村長,我們就沒有提倡過修路嗎?”
村長吸了一口煙,指著山路歎道:“這不好修聶,專門有人來看過,要麼搭橋,要麼填平,是個大工程,經常塌方,不行得,能修到這裏就不錯了。”
虞曉看著這土質鬆軟,易滑坡的道路,不管是天氣還是這裏的土地,條件真的太惡劣了。
她抓起一把泥土,揉了揉,要修一條像樣的路確實是件大工程。
她帶過來的張林在山頭大喊:“虞姐,快過來,急事。”
虞曉給村長交代後,往村裏跑去。
“怎麼了?”她著急問。
張林氣喘籲籲地說:“我們的人和村裏的人差點打起來了。”
“怎麼回事?”
“有戶人家說,我們挖到他們的地了。”
虞曉停下來問:“那裏不是荒地嗎?”
“對呀!荒草都有人高了,還是我們花錢請人鋤的。我算是明白了,這些人,隻看錢,我看他們八成是來訛錢的,怎麼辦。”
“看看再說。”
虞曉連跑帶走過去,一群人圍著僵持不下。自從來這裏後,不是有人偷東西就是有人三天兩頭來找茬,有時候心力交瘁,她也理解這裏的人,一輩子沒有出過大山,隻看眼前的利益。
她把快要打起來的人分開:“什麼事,好好說,怎麼這是?”
那個本地男子說了一串聽不懂的本地話,虞曉摸索著也聽了個大概,幾個人一臉懵的看著她。
她也不得不當起翻譯來:“他說這塊地原來是他們的,一直沒有耕種,就成這樣了。”
張林往旁邊啐了一口:“媽的,這地方的人真是牛逼,怪不得夾在兩個城鎮都沒人管,真是些地痞流氓。”
虞曉拉住他:“不能這麼說話。”
她把那兩口子的情緒先安撫下來,當著在場的人說:“我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以後孩子們有一個好的學習環境,你們也不希望他們在危險的地方看書寫字,對吧!”
那女的嘟囔道:“我的娃以後都種地,又走不出去。”
虞曉聽在耳,痛在心,這種根深蒂固的思想毀了多少孩子。
她怒道:“那你為什麼還要讓他坐在那麼危險的地方接受老師的教育,怎麼不從小培養他怎麼種地?你有問過自己的孩子以後真的想做什麼嗎?沒有走過,怎麼知道走不出去?”
那女的麵紅耳赤,低下頭不語。
這時,一位年邁的老師帶著十多個學生向他們走來。
虞曉看著渾身髒兮兮,鼻涕橫擦,臉紅彤彤的一群孩子,心裏說不上的滋味。
年邁的老師過來,笑眯眯地對那戶人家說:“老季哦!我要退休咯,這裏沒有像樣的學校,以後這些娃就沒有老師願意來教咯。”
隨後他向虞曉伸出手:“虞老師,你好,我叫劉楷明。”
虞曉接住他冰涼的手:“你好,劉老師,來了這麼久,也沒有去拜訪過您。”
“莫得事,莫得事。我來這裏支教二十五年了,十年前政府讓搬遷,沒有搬成功,你們願意來出這麼大的力,後生可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