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一同進來的,還有一匹所謂的“千裏馬”。
英布牽著它一步一步走了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英布的身後。
漸漸的,看清了英布身後所牽之物的真容,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震驚,疑惑,惶恐,害怕,等等等等,各種情緒,各種臉色變化,不一而足,那些個大臣懂得都懂,不懂得,怎麼也不會明白,或許到死,也是個糊塗鬼。
英布牽著它來到了大殿上,隨後便放開了手中的韁繩,靜靜地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可坐在上方的胡亥此時卻懵逼了,他的心理陰影麵積極速擴大,心裏的情緒變化也是極為明顯。
初始一看到英布進來,他是驚訝的,因為胡亥萬萬沒想到,他看到了什麼?
英布身後牽著的哪裏是一匹所謂的千裏馬啊,分明是一頭麋鹿啊。
瞧瞧那個性鮮明的兩隻角,狀似樹杈,還有那身上的花紋。
再看這高度,這外貌,這氣質,哪一點不說明了它就是一頭麋鹿?
胡亥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使勁的揉了兩下自己的眼睛,再看,嗯?還是一樣的,沒有變化,還是一頭麋鹿。
然後驚訝又轉為了疑惑,為什麼會這樣子?姬離說的千裏馬真是指的這頭麋鹿嗎?或許隻是英布單純的牽錯了?姬離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想幹什麼?
“愛卿,這不會就是你方才所說的千裏馬吧?”
胡亥愣愣的指著下方的麋鹿,衝著姬離說道。
他多麼希望從姬離嘴裏聽到“不是”這兩個字,然後迅速的將麋鹿換成千裏馬,他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那也是極好的。
但,姬離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緩緩開口道。
“沒錯,陛下,這就是微臣特意進獻給陛下您的千裏馬,還望陛下賞鑒。”
“姬離,你當寡人眼瞎不成,這分明是一頭麋鹿,你是在戲耍寡人嗎?”
胡亥憤怒的咆哮聲響徹整個大殿,所有大臣噤若寒蟬,紛紛低下頭去不敢作聲。
這一刻胡亥出奇的憤怒,他認為這是姬離對自己的戲弄,是挑釁,枉他自以為姬離已經開始向他服軟了,可卻沒想到還是如此的“跋扈張揚”。
麵對胡亥想要殺人似的淩厲的眼神,姬離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隻是拱了拱手。
“陛下,微臣不敢欺騙陛下,在微臣的眼裏,這的確是一匹千裏馬,隻是不知為何,在陛下看來,它竟成為了一頭無用的麋鹿?”
“你大膽,還說不是在欺騙寡人,這下方之物,分明長著兩隻角,怎麼可能是千裏馬?你在寡人的麵前滿嘴謊言,就不怕寡人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微臣不怕,微臣問心無愧,這真的是一匹千裏馬,微臣也是一片好意。
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倘若陛下非要治罪於我,微臣也是無話可說,不過微臣心中是決計不服的。”
望著姬離那一臉誠懇但又異常認真的神態,胡亥心裏一陣膩歪,很是生氣。
“你,你,你,放肆。”
胡亥氣的臉色發青,有心下令將姬離拖出去直接砍了腦袋,又怕逼急了姬離,引來天大的禍事,急得從王座上直接跳了起來,在上方直跳腳。
“陛下,既然微臣認為這是一匹馬,而你認為是一頭鹿,那不妨就請朝堂上的諸位大人來評判一下,看看在他們眼裏,他們認為這到底應該是馬還是鹿?”
姬離微微一笑,指著英布身後的那匹“馬”說道。
此話一出,朝堂上的諸位大臣臉色頓時就起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