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一眾大臣的鼓動,越來越多的人站了出來,聲稱大殿之上的是一頭鹿,姬離欺騙君主,理當降罪嚴懲。
局勢顯得對姬離愈發的不利,站在胡亥那邊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可以稱之為”鹿派”。
而與之相反的則是以姬離為代表的“馬派”,人數寥寥,屈指可數,看上去似乎少得可憐,與鹿派形成了鮮明對比。
胡亥臉上的激動溢於言表,笑容根本就抑製不住,耳根子都有些軟了,那是高興的。
此時下方的姬離,神情平靜,低頭不語,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依舊保持著鎮定,從容不迫的姿態,令人心折。
但他的這幅模樣落入胡亥的眼裏,卻是落寞的表現。
胡亥以為姬離這是強裝鎮定,實則內心肯定已經開始害怕慌亂了起來。
“姬離,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朝堂上的諸位愛卿,眼睛都還是雪亮的,是鹿是馬,看的一清二楚,你休想糊弄過去。”
姬離對於胡亥的話充耳不聞,隻是抬起了頭,目光在整個大殿之上掃視了一圈。
那些大臣已經在激烈緊張的討伐議論聲中漸漸的分開了,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鹿派以趙正為首,圍攏在他身邊。
而姬離身邊,也有如英布等人的幾個大臣,他們是堅定支持姬離的馬派。
相比之下,鹿派人數占優,聲勢更為浩大,看上去就十分有實力。
而馬派則是區區幾人,不過大多是姬離手下的鐵杆心腹,手握實權,論實力,那也是不差分毫。
但真要說起來,大殿上其實還有一股勢力,比之所謂的馬派和鹿派更為厲害,人數比兩者加起來都要多。
那就是中立派,或者換句話說,也叫騎牆派,不偏不倚,保持中立,但一看風聲不對,立馬倒向一邊,隻求自保。
姬離心裏大概有數了,他淡淡的撇了胡亥一眼,沒有說話,但胡亥從卻仿佛從姬離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輕蔑,一絲不屑。
怒火在胡亥的心中熊熊燃燒,簡直要將他整個人焚燒殆盡,姬離怎麼敢這樣對自己?
姬離腳步從容,步履穩健,麵帶微笑的從隊伍中走了出來,來到所有大臣的麵前,背對著胡亥。
他的眼神突然之間變得十分淩厲,而且還隱隱帶著一股攝人的寒光,直刺人的心底,仿佛要將人整個穿透。
目光轉了一圈,在所有人的身上都停留了一瞬,那一瞬,對眾人來說,是那樣的漫長。
當姬離收回自己的目光時,許多大臣這才發現自己的整個後背都已被冷汗打濕,方才是經曆了怎樣的一番驚心動魄啊。
再看向姬離時,所有人的眼神中都帶著一股難言的畏懼,有些人甚至是透露出一絲絲的驚恐。
另一邊英布等人走了過來,一個個都站在姬離的身後,目光盯著前方的一眾大臣,他們的手不約而同的都放在了腰間的劍柄上,似乎隨時可以拔出劍來。
這個小小的舉動,又引起了大臣們的一陣恐慌。
知道時機成熟,姬離緩緩開口,看著鹿派的一幫大臣,“你們想要給我定罪?還打算對我嚴懲不貸?”
見姬離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等人的身上,鹿派的大臣紛紛嚇得一個哆嗦,頭都低得死死的,恨不得直接埋到地下去,讓姬離再也看不見自己。
為首的趙正也是臉色發白,不過卻強忍著驚慌,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
姬離腦袋一偏,又看向了一眾人數最多的中立派,淡淡的問出了一句。
“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