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讓我投降,真不知你蒙恬哪來的底氣說這話。
枉你蒙恬一代名將,事到如今,竟然還如此天真,今日,你要麼打開宮門,帶著他們放下兵器,跪地投降,迎我等入城,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要不然,大軍殺進宮去,爾等隻有死路一條,孰是孰非,蒙大將軍可要想清楚啊,到底是死守還是投降。”
英布越說越激動,竟然單人匹馬出了軍陣,向宮牆處走了幾步,手裏指著蒙恬大聲叫嚷道。
“胡亥昏庸無能,何以為主?又如何能當得那秦皇之位?你蒙恬對他,難道又真的服氣嗎?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
蒙恬,你現在投降還來得及,公子一向看重於你,想必會給你一個機會的。
言盡於此,蒙恬,我勸你好自為之。”
宮牆之上,蒙恬望著下方大笑不止的英布,臉上閃過一抹憤怒之色,眼中更是閃爍著陣陣寒光,拳頭緊握,可一時間卻也無可奈何。
不過看著不斷向前的英布,蒙恬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其實他又何嚐不知,這種境遇下,自己方才所說的那番話是何等的天真,三言兩語便想讓英布帶兵投降,無異於天方夜譚。
若英布當真是那般忠於大秦,囿於禮法之人,又豈能混到如今這等地位,姬離又豈會這般放心的將大軍交給他。
說出那番話,也隻是蒙恬的一個嚐試罷了,終歸是有些不甘心,試圖再掙紮一下。
不過既然英布把話挑明了,那蒙恬也沒有別的什麼辦法了,為今之計,隻能死守了。
一邊抵擋姬離大軍的進攻,一邊派出人手,前往各地召集軍隊,前來鹹陽勤王。
不過對於後者,蒙恬心裏並不抱什麼期望,或許真的會有奇跡發生吧。
“英布,既然你執意跟隨姬離犯上作亂,那本將軍今天就絕不會放過你,勢必將你這個亂臣賊子斬殺於此,來人,箭來。”
話音剛落,一旁便有將士遞過來一把牛皮大弓,大弓顏色漆黑,上麵泛著黝黑的光芒,深邃無比,弓弦隱隱震動,散發出一股血腥味,可見其凶威之盛。
蒙恬一把接過自己的得力好弓,右手不停,取來一支箭矢,搭在弦上,頃刻間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彎弓搭箭,蒙恬眼睛微眯,目視遠方,身上散發出一種冷冽的氣質,箭矢瞄準的赫然正是宮牆之下的英布。
蒙恬的想法很簡單,既然談不攏,那就開打。
如今敵強我弱,隻有想盡辦法削弱敵人,才能有一線勝機。
姬離如今沒來,整個戰場上敵軍的最高統帥就是英布,隻要自己除掉英布,外麵的這支精銳大軍想必定然會群龍無首,陷入慌亂之中。
到時候自己再率兵殺出,或許還能重創敵軍,這樣的話,情況可能會好轉不少。
本來英布在軍陣之中,蒙恬也奈何不得,可偏偏英布方才說的一時興起,竟不知不覺就出了軍陣,往宮牆處走了一段距離。
雖說距宮牆還有數百步,百多米的距離,但這已然進入了蒙恬的射程範圍之內,這也給了蒙恬一次出手的機會。
當年在薊城,戎狄人越過邊境到大秦境內打秋風,在抵禦戰中姬離一戰成名,自此開始了他的崛起之路,而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則是他那百步穿楊的箭術。
世人皆稱讚姬離箭術超群,勇冠三軍,但殊不知,蒙恬在箭術這一塊,毫不遜色,多年勤學苦練,加之天賦不弱,如此本領,又豈是白費?
時至今日,蒙恬終於再次出手,向世人展露他的鋒芒,再次證明了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句話的道理,他能被稱為大秦戰神,絕非浪得虛名。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天動地。
既已決定,當即動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一擊致命。
戰場上,管你是偷襲還是什麼,隻要能取得勝利,誰管你用什麼手段,蒙恬可不是那種迂腐之人。
瞄準目標,毫不猶豫,蒙恬大手一鬆,弓弦振動,箭矢如流星一般衝出,直射遠方。
“英布,給本將死來!”
此時,宮牆內外響徹著蒙恬的大吼聲,聲音振聾發聵,攝人心魄。
遠處站在大軍最前列的英布身子一個激靈,渾身汗毛直豎,頭皮發麻,簡直要炸開一般。
目光情不自禁的向蒙恬望去,突然,瞳孔劇烈收縮,遠處一支箭矢急速向自己衝來。
腦子裏刹那間閃過千百念頭,偷襲?蒙恬幹的?瑪德,一代戰神,不講武德。
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