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落下來,曬得楚苕臉皮疼,她摸了摸臉,輕嘖一聲,還是微微紅著眼眶退回了樹蔭裏,一臉煩躁:“這大太陽,真是鬼見愁。”
不遠處幾道靈光朝這個方向而來,最前方兩道禦劍飛行的身影明顯是在驚惶逃竄,可後麵的人緊追不舍,且飛行用的法器也更勝一籌,被追上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楚苕站在樹蔭下往那邊看著,一眼認出最前方那兩道身影身上的服侍是望月宗專屬,好歹是同宗,救還是不救呢?
這個念頭不過是在她腦海裏一轉,那兩個望月宗弟子就已經被後麵的人給追了上來,被逼的落了地。
追上來的四個人二話不說直接動手,殺意昭然。
被圍困在中間的兩人隻能咬緊牙關,召喚出法器抵抗,其中年長一些的男子朝另外一人道:“師妹撐住,隻要宗門收到了傳音很快就會趕過來的1
可兩人修為不過築基,追殺他們的四人裏卻有三個築基,還有一個金丹修士。
那金丹修士也並沒有要旁觀的意思,直接召喚出了本命法器帶著威壓就一起攻了上去。
師兄妹二人支撐起的結界連一息都沒有撐過,連帶著那件防禦法器也被損壞,眼看著殺意近在咫尺,一柄長劍忽然出現在二人前方,劍氣一蕩,瞬間擊潰了所有攻勢。
“誰?1金丹修士將本命法器召回身邊,厲喝出聲。
師兄妹二人愣了一下,那位師妹麵色一喜,一側臉卻見素來穩重的師兄緊盯著那柄懸浮在他們前方的長劍,神色激動,眼眶都紅了。
“以多欺少也就算了。”楚苕仍舊站在樹底下,有氣無力的出聲,“連小孩子也欺負啊?你們可真臭不要臉。”
她麵色蒼白,唇色也淺淺的,眼睛半闔著,一副進氣多出氣少的樣子。
可金丹修士並不敢小看了她。
方才他們四個可都是必殺技,就想著速戰速決,結果卻被她一劍給擋了下來,且在她出聲之前,他都絲毫沒有察覺到這樹下還站了個人。
更何況,修真界最忌諱的也是以貌取人。
一時之間師徒四人都是一臉忌憚的看著楚苕。
其中一個築基大後期的女人眼珠子一轉,朝楚苕道:“這位前輩可知我們為何追殺他們?”
“師姐1另一人麵色一慌,當下就要製止她。
可女人並沒有理會,隻盯著楚苕,繼續道:“近日江稷山脈出現了一個秘境入口的事情前輩可聽說了?這兩人手裏就有能進入秘境的信物,不如前輩和我們合作,到時候我們一同進入秘境?”
“合作?”楚苕聲音更低了一點,輕描淡寫的,“那我直接把你們都殺了不就完了?跟你們合作哪裏比得上我獨吞呢?”
她輕笑了一聲,攔在望月宗師兄妹麵前的長劍卻輕顫了顫,嗡鳴有聲,殺機四溢。
那柄長劍其實並不美觀,破破爛爛的,劍身之上還有不少豁口,劍柄隨意的用黑布纏繞著,纏繞的並不緊,鬆鬆垮垮,像是隨時會掉下來。
可這柄破破爛爛的長劍一顫,在場的幾個人都緊繃了心神。
當長劍指向那個女人時,女人麵色一變,朝金丹修士那邊逃去,嘴上還在道:“前輩,那處秘境傳聞是仙人洞府,沒有信物根本進不去,屆時三大宗門肯定也會想方設法增大進入秘境的機會,您修為再高,進了秘境也要獨身麵對三大宗門的人,何不……”
誰也沒有想到,楚苕輕描淡寫的語氣卻是真的說動手就要動手,而女人所說的話也並沒有撼動她的殺意分毫。
準確點說,動的隻是那把長劍,楚苕仍舊站在那棵樹下一動不動。
金丹修士祭出本命法器想要替自己大徒弟擋住後方追來的長劍,可法器才剛要祭出,他卻瞬間頭皮發麻,心裏警鈴大作,急急忙忙一轉身,操縱著本命法器擋在身前。
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的長劍直刺向他的心口,與他的本命法器相碰,靈光盛起,長劍化作一道黑霧消失不見,而金丹修士急退了幾步,捂著心口一口精血噴出。
他的本命法器就掉落在他的身前不遠處,法器之上裂痕斑斑,已然報廢了。
與此同時,他的身後一聲慘叫,等他扭頭看過去的時候,隻看見那柄破爛長劍懸在半空之中,而他的徒弟大睜著眼倒在地上,氣息斷絕,他這一遭帶來的三個徒弟竟是全部喪命於長劍之下,隨身所帶法器全都沒能攔住長劍絲毫。
“死了徒弟就該師父了。”楚苕懶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