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瑾之聞言並無任何驚訝,仿佛早已知道對方會有此意,他揮手示意一眾將士退下,隨即應道:“好!”
阿樂山見敵軍齊刷刷讓出了空地也不多言,便暴喝著手持大刀策馬直奔衛瑾之而去,那殺氣凜冽的大刀挾裹著滿天的殺意呼嘯而來,震的大周的將士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一陣漫天塵土滾滾揚起,急劇的馬蹄聲就像是擂鼓一般,而當大周將士們看見那塵頭,聽到那蹄聲,這擂鼓之音已宛如擂到了他們的心上,阿樂山竟以令人不敢置信的快速,像飛一樣的來到了衛瑾之眼前!
眾人尚來不及喊出小心二字,電光石火之間他竟已經衝到了自己家主帥麵前不足一丈遠的地方,就在眾人冷汗涔涔的時候卻見衛瑾之隨意般的抬起銀槍就輕描淡寫的擋住了這鏗鏘的一刀,他那氣定神閑的架勢瞬間引起手下一陣喝彩!
鋪天蓋地的倒彩聲沒有打亂阿樂山的思緒,他驚訝對方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渾厚的內裏麵上卻無絲毫氣餒,當即又揮刀砍向對方的腰間,衛瑾之橫起長槍眼睛一亮,暗暗讚歎對方胯下那匹好神氣的戰馬,一身皮毛細油光亮,馬頭上鬃毛卻如雪也似的白,思索著一會回去送給愛馬如命的父親,老爺子一定高興。
阿樂山頓覺胳膊一陣酸麻,又苦於無法靠近,尤其當他看到對方望向自己戰馬的那種勢在必得更是怒發衝冠,恨不得剁碎了衛瑾之解氣!此時的他像個籠中的野獸,咆哮嘶吼著又一連砍出五六刀去,可惜都被對方輕易化解,他漸漸開始驚詫對方為何隻守不攻,莫非......一股出奇的憤怒湧上他的心頭。“想不到堂堂大周的一軍主帥、忠勇侯府的世子爺竟是如此膽小如鼠的人!你們漢人隻會東躲西藏麼?”
衛瑾之依舊氣定神閑,他似笑非笑的道:“看來阿樂山大帥今日心情不是很爽。”
旁邊不知誰喊了一句:“突厥狗賊都要死絕了,他當然不爽!哈哈......”
“哈哈!”
......
接二連三的嬉笑聲聽得阿樂山和殘餘的手下臉皮發燙,衛瑾之抬手示意眾人才停下。
假如阿樂山瞧得仔細就會發覺,衛瑾之那微微上挑的眼角,微微下抿的嘴唇,不但含蘊著蔑傲的神態,更有一股說不出,道不出口的貓捉老鼠韻味。
阿樂山聞言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老虎發出凶殘的咆哮聲!其中飽含著不甘與落寞!他重重哼了一聲,才破口罵道:“好個刁鑽小子,乳臭未幹,說起話來競也敢帶刺譏諷,今日就算我阿樂山戰死在此地也必要拉你墊背!早晚有一天大周的女人將世代受我們突厥男兒奴役!”
令眾人沒想到的是衛瑾之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突然一改之前的漫不經心,目如寒冰般直盯著對方說道:“拭目以待!”話音剛落便發起了攻勢......
銀光閃動中,一聲驀而傳來的淒厲慘叫,就似把鐵刷子在每人的心上倏然狠狠的刷了一下,使他們在剎那間心口暴縮,驚震得目瞪口呆,隻見剛才還上躥下跳的阿樂山胸口已經汩汩流著鮮血,腥紅的血順著鎧甲源源不斷的下滑......
衛瑾之向捂著胸口的阿樂山笑了笑,低沉的道:“阿樂山你如果現在就逃命,腿快一點的話,或者尚能多活上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