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不小心就碰到了他的下唇。
像不經意間碰到燙手的東西一樣,桑稚條件反射般地收回手。也許是心理作用,她覺得碰到他的那個位置似乎也開始放燙了起來。
桑稚不自在地用衣服蹭了蹭手指。
段嘉許也察覺到了。他咬破草莓,酸甜的味道瞬間滲透整個唇舌。他輕舔著唇,嘴唇被汁水染得豔紅,襯得那張臉越發妖孽,忽然喊她“小桑稚。”
桑稚勉強道“幹嘛。”
“注意一點。”段嘉許的笑容帶了幾分痞意,心情似乎極為不錯,語調稍揚,“別占哥哥的便宜。”
“”
桑稚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他到底能不能
要點臉
把桑稚送進安檢口後,段嘉許出了機場,回到車上。他看了眼手機,看到有個未接來電,是錢飛打來的。他直接回撥了過去。
錢飛秒接“老許。”
段嘉許“嗯”
錢飛沉痛道“我結婚就不找你當伴郎了。”
“怎麼”段嘉許好笑道,“你對我有意見”
“對你和桑延都有。”錢飛說,“你倆站我旁邊,跟來搶我老婆的一樣。”
“說什麼呢。”段嘉許說,“你就這事”
“等會兒,還有還有,”錢飛笑嘻嘻道,“咱再來聊聊你之前說的那個小姑娘唄,我還頭一回看到你發情呢。”
段嘉許“掛了。”
“等會兒”錢飛的語氣帶了幾分譴責,“誒,是不是太久沒見,你都沒把我當兄弟了不然你怎麼都不跟我說你的事情了”
“就為這事兒,”段嘉許氣樂了,“你這段時間給我打了多少個電話。”
“你這不是一直沒說嗎我這不是好奇嗎”錢飛說,“你別跟我扯什麼罪惡感,整得那姑娘跟未成年似的。”
段嘉許摸了摸眉心“你哪來那麼多話。”
錢飛“怎麼認識的啊你們公司的”
“不是。”
“那我也沒見你提起平時去哪玩啊。”錢飛說,“說真的,開始追了沒啊你不會真就因為年紀小就沒膽追吧”
段嘉許沉默幾秒,忽地笑了“慢慢來吧。”
那姑娘還把她當親哥呢。
一下子太過了,好像也不行。
想到今天自己做的事情,他清了清嗓子“我還真沒做過這種事兒,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有點”
“”
“得心應手。”
聽到想要的答案,錢飛反而驚了“你前兩天不還跟我說沒這回事兒嗎你說人家姑娘小,別再提這茬了,你今天怎麼回事啊”
“”
“罪惡感沒了啊”
“我都多大年紀了。”段嘉許輕笑了聲,“我要那玩意兒來幹嘛。”
“”錢飛捏著嗓子吼,“禽獸”
又安靜幾秒。
段嘉許側頭,看著副駕駛的位置。
他忽地想起了,在醫院醒來的那個早上,小姑娘蜷縮成一團,睡著陪護椅上的模樣;
想起了在他被人當眾潑了水,第一反應是護著他的模樣;
想起了她醉得月份都不知道怎麼算,卻仍然記得他術後注意事項的模樣;
想起了剛剛她坐在副駕駛座上,腮幫子鼓的像河豚,吃著草莓的模樣。
想起了她笑時唇邊的兩個小梨渦,
以及,她為了別人哭的模樣。
段嘉許垂下眼,淡笑著說“這感覺還挺好。”
錢飛“啥”
“我也快三十了,還沒怎麼做過想做的事情,就想試試。”段嘉許低聲說,“但如果嚇著她了,就算了。”
“”
“但我感覺,”段嘉許用指腹蹭了蹭下唇,想起了剛剛桑稚的反應,悶笑出聲,“我還做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