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昏睡過去了,嘴裏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宋佳霓將耳朵靠到他的嘴邊,才隱約聽清楚,“我要忘記你,我要永遠地忘記你,給我一杯忘情水。”宋佳霓什麼都說不出口,隻是流淚。
……次日一早,宋佳霓就收拾東西離開霓園了。
張伯與美婷自然是要攔著她的,一個晚上過去,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傅譯晨還沒有醒,宋佳霓若是走了,他們實在是交差不了的。
“宋小姐,您來霓園有段時間了,我們對您怎麼樣?”張伯急了問道。
“張伯,你們對我很好了,讓在這裏過得很舒服,像在自己家裏一樣。”宋佳霓回答道。
“既然是這樣,就不要讓我為難才是,先生醒過來後,會怪罪我們的。”美婷附和說:“是啊,宋小姐,別為難我們了。”“他不會怪你們的。”張伯說:“還是等先生醒過來再說吧。”“可我趕著去上班。”宋佳霓推著行李箱朝前走,“蘇董是比較欣賞我的作品,但是不意味著我在蘇氏有什麼特權的,畢竟,他的親生女兒也沒有特權,是吧。”“先生醒了,自然會為您打點的,不必計較這些小事兒。”宋佳霓無奈,隻好說:“自古傷離別,我隻是不想跟他麵對麵告別而已,我給他留了信,他真的不會怪你們的,倒是你們,如果再這麼攔著我,我可就要發脾氣了。”“宋小姐……”美婷正要說什麼,宋佳霓不耐煩地瞧了她一眼,她的聲音立刻就低下去了,也不敢再多嘴了。
“張伯,霓園很漂亮,但是,有點問題,您設計的時候,沒有留意到嗎?”宋佳霓提到了張伯的主業,張伯十分驚訝與好奇,“宋小姐說的是?”“風水朝向。”宋佳霓笑說,“我們宋氏做建築的,父親與長兄都是建築設計師,我稍稍了解一二,霓園的風水朝向不太好,除非,那座山會被移開,否則這個宅院會缺乏生氣的。”張伯朝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宅子的設計不是我負責,我隻負責霓園裏的園林設計,裏麵的風景還好嗎,宋小姐?”“嗯嗯。”宋佳霓笑說,“風水不好,什麼都不會好的,我知道傅譯晨並不常住在這裏。”“先生太忙了而已。”宋佳霓不再回答,隻是,她這回推行李箱走,沒人攔著她了。
“張伯。”美婷瞧著宋佳霓漸行漸遠的背影,著急地瞧向了張伯。
張伯也是無奈,回首瞧著恢弘壯麗、美輪美奐的霓園,“這所宅子裏的心血,大概隻有宋小姐能懂了。”正說著,傅譯晨走了過來,張伯忙著過去問候:“先生,宋小姐……”“我知道。”傅譯晨目光凝視宋佳霓已經走遠的背影,“讓她走吧。”他的手中拿著一張卡片,宋佳霓留下的,上麵寫著: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記得給樹澆水。
那棵樹裏,不僅僅是一個孩子了,而是兩個。
……霓園外,一輛黑色豪車停靠在路邊。
宋佳霓左右看看,這地方打車很難的。
她推著行李箱朝那邊走去,她敲了敲車窗,車窗放下,裏麵是一張熟悉的臉龐。
明傑淡然一笑,“你知道是我?”“這輛車是我大哥的。”宋佳霓將行李放到了後備箱,然後,坐到了後排,說:“去蘇氏,我在附近租了一套公寓。”“你把我當司機?”“我知道你願意。”昨晚沒有睡好,她靠著車座閉上了眼睛。
“跟我回江城去。”明傑命令道。
“不回。”宋佳霓的態度也很堅決。
“你必須跟傅譯晨做完整的切割,你要時刻謹記,你的父母全部都是因為他而死。”“好牽強。”宋佳霓不想提起父母的事情,“我的父母是我害死的,與他無關。”“你的父母沒有托夢給你,讓你將楚家的人斬盡殺絕嗎?”宋佳霓嘲諷道:“宋家的正根都不追究了,你一個私生子起什麼勁兒?”明傑的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真是有一種帶著宋佳霓同歸於盡的感覺,她說話總是這麼氣人、噎人,讓人分分鍾想要動手。
“那你想幹什麼?”宋佳霓無所謂地說:“幹我想幹的事兒,你不要管。”明傑正要說什麼,宋佳霓打斷他,“假設你真心想要成為宋家的人,為宋家做點貢獻的話,那你就趕緊找個女人結婚生子,給宋家傳宗接代吧。”宋懷瑾不打算結婚生子了,而她,婚姻與孩子對於她都很渺茫。
宋佳霓笑說:“也許,這就是你存在的價值。”愛喜歡故事的小妹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