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霓聽了老爺子的話,心中不由轉動著小九九,想著莫非之前的事情都假象,此時才進入正題?那這老爺子可是老奸巨猾的,自己不出麵,讓個小輩出麵,一則輸了贏了,都與他老人家沒有幹係,二則,無論結局如何,老爺子是誰也不得罪,好為日後留一條路。
想到此處,宋佳霓也不好浪費老爺子的一片心意,便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入鄉隨俗了。”她瞧著詩詩說:“你比傅譯晨小,那我也跟著喊你妹妹,你說吧,你要與我賭什麼?”“你是客人,這第一盤,你說賭什麼就賭什麼?”宋佳霓心想著,這話說得好,第一盤?這是說要賭到她認輸為止麼?“我哥哥說得好,大賭傷身,小賭才怡情,不如就一百塊一顆子怎麼樣?再大,我可就輸不起了。”詩詩略帶點嘲諷的口吻說:“喲,江城這麼怕輸啊?你可是隨隨便便可以吞掉幾十個億的人物,打麻將還怕輸?”“妹妹你不掙錢,自然不知道掙錢的不容易,無論我是吞到幾十個億還是幾百個億,那都是我的血汗錢,刮掉一分都是割我的肉,你讓我如何不心疼。”宋佳霓笑盈盈地說,詩詩一聽見“不掙錢”這三個字,臉色就變了,感覺氣勢上就輸掉了一半。
站在一旁的大姨瞧出了詩詩的尷尬,忙著圓場說:“詩詩啊,剛剛才研究生畢業,她倒是想出去工作,可是她爸爸媽媽以及她未來的公公婆婆都不願意,女人嘛,自然該以家庭為主,職場上再能幹,終究還是要回歸家庭的。”“那倒是。”宋佳霓笑說,“我現在不就是回歸家庭了嗎?”她帶著點嬌氣地瞧著傅譯晨問,“傅總,我現在不工作了,你能不能養得起我?”傅譯晨回答說:“我養你。”“那我要是打麻將輸錢了,你付賬不付賬?”“那我自然付賬。”傅譯晨幹脆命人擺好了麻將桌椅,推著宋佳霓上了桌,“你隻管打,贏了是你,輸了是我的。”“有你這句話,那我的膽子就大多了。”宋佳霓喊道:“二哥,上桌,不能讓妹妹小看了我們江城人,雖說江城麻將與雲州麻將略有不同,但是,原理總是相同,想必我們智商也不弱,應該輸不到哪裏去?”明傑應聲道:“那老爺子,我就卻之不恭了。”老爺子笑嗬嗬地說:“還沒開始,你們盡想著輸幹什麼?”詩詩扶著老爺子坐到了座位上,“三爺爺,我們祖孫聯手,殺他們個措手不及。”“你啊,待客要周到,怎麼說也要讓幾手。”詩詩不服氣地說:“誰讓新嫂子牙尖嘴利?”他們四人上了桌,其他人則是在旁邊觀看,傅譯晨忍不住插一句嘴說:“哪裏比得上你的牙尖嘴利?”“嘖,哥哥你這麼老實,娶了這個這麼厲害的老婆,是不是夜夜在房裏跪搓衣板?”傅譯晨反諷道:“妹夫若是有這個愛好,等你結了婚,隻管成全他。”“哈哈哈,哥哥你結婚之後,鬥嘴的功夫越發厲害。”宋佳霓一麵抓麻將一麵說:“妹妹你該不是淨撿著嘴笨的人鬥嘴,偶爾遇見個厲害的,就招架不住啊?”“嫂子你這麼會說,到底賭什麼,你想好了沒有?”宋佳霓自信滿滿地說:“我入鄉隨俗,既然做了傅家的外孫媳婦,那自然聽傅家的規矩……外公,您說吧,您要我賭什麼?”老爺子年歲大了,眼睛也花了,擺牌的動作自然也就慢了,大姨坐在他的身邊幫著他擺牌。
“我年紀大了,閑著沒事,就愛打打麻將,這樣好了,我們不玩錢,玩錢俗氣,這樣好了,我們來玩日子,如何?”詩詩借口問:“玩日子,怎麼個玩法?”“十日為底,翻番計算,若是把日子輸掉了,那在這期限內,必須聽贏家差遣,如何?”宋佳霓笑說:“您這是要推行‘奴隸製’啊?”“哈哈哈。”老爺子大笑道,“你怎麼盡想著輸呢?若是你贏了呢?我老爺子的日子不也歸你使喚?”“我哪裏敢使喚您,我指望您大發慈悲,少使喚使喚我,便好了。”麻將桌上一頓嘴炮,各zì模了幾張牌,又打了幾張牌,眼瞧著就感覺有人聽牌了,再打牌的時候,大家就不如剛開始那樣隨意了,都小心翼翼地精打細算著。
詩詩突然說:“十日為底,那我若是胡了一個七對,豈不是可以使喚人兩來月。”老爺子接口說:“你若是能多胡幾個七對,你都能夠使喚人一年了。”“可惜哥哥沒上桌,不然,我非要多捉他幾次不可?”老爺子笑嗬嗬地說:“捉你嫂子是一樣的。”正說著,明傑摸了一張牌問在旁邊觀看的一個小姑娘問道:“你說這樣能不能胡?雲州麻將裏有十三幺的說法嗎?”那個女孩子看了一眼,竟是不敢回答明傑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