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陸景川對明傑是滿腔的“興趣”,同樣的明傑對他也很感興趣。
聽到“專業洗錢人”這幾個字,陸景川立刻就笑了起來,試圖用一種幽默詼諧的方式將這尷尬的一幕掩蓋過去。
“明總,您實在是太抬舉我了,我就是普通的、平凡的、可憐的程序員。”明傑同樣用幽默的方式回應他說:“程序員都會禿頂的,陸總的樣子似乎不像。”陸景川摸摸自己的頭發說:“我是個例外唄,家族基因好,八十歲也不會禿頂的。”明傑隻是笑了笑,沒有回應他,大有一種要結束談話的模樣。
陸景川哪裏能夠就這麼放過他,於是說:“我們這樣站著說話多尷尬啊,不如去喝一杯。”“可以。”陸景川把明傑帶到了霓園的酒窖,很自然而且很熟悉地找到了酒窖裏那瓶最好的珍藏,準確無誤地從壁櫃裏取出了紅酒杯。
“你對這裏很熟悉?”明傑好奇地問。
他也來過霓園幾回了,但是,他並沒有來過傅譯晨的酒窖。
“哎,我跟譯晨是哥們。”“狼狽為奸的哥們嗎?”明傑諷刺道。
“瞧您這話說的,即便我們真是狼狽為奸,那您不也是我們這條繩子上的螞蚱嘛,何必這樣罵自己呢?”“你太抬舉我了,我是你的客戶,但是我沒有告訴你,我具體是哪個客戶?”“我的客戶都不是什麼正經人。”陸景川給明傑倒了一杯紅酒,遞給他,兩人碰了一下杯子,明傑說:“有些人正經得不像正經人。”“哈哈哈。”陸景川笑說,“你比我想象中的親和一點,可是又感覺也冷漠了一點。”明傑納悶地瞧著他,陸景川解釋說:“譯晨經常在我麵前提起你。”“哦?”明傑問,“他跟你說,他有多痛恨我吧。”“哈哈哈。”陸景川不能否認這事兒,那時候的傅譯晨的確很痛恨明傑,“我們又說到了不好的話題。”“沒關係,其中糾葛我們也解釋清楚了。”明傑惋惜說,“可惜我把他還當好朋友,但是他已經不把我當朋友看了,所以,佳霓嫁給他,還真是讓人很擔心。”“宋氏集團目前的情況,應該還是比不上過往輝煌的時光。”陸景川終於說到了要點。
明傑也敏感地感受了陸景川的意圖,“一家公司的發展,有起有落是很正常的事情,陸總對我們宋氏集團感興趣。”“明總您去年的婚事,也是很轟動。”“人生在世,遇見點挫折也是很正常的。”明傑平淡自如地問,“怎麼,陸總對我這個人也感興趣嗎?”“我隻是好奇,憑著宋氏集團目前的狀況,怎麼能夠拿到雲州蒼鷺山的開發權呢?”陸景川步步緊逼地問,“那可是譯晨都難以拿下的項目啊。”“怎麼會?隻是譯晨不可能去開發蒼鷺山而已。”“據我所知,南城的喬氏集團也在試圖拿下這個項目,可他們也沒有拿下來。”“陸總在追究喬氏集團沒有拿下這個項目的原因,那您應該去問喬氏集團的人,興許他們的項目總監沒什麼才幹吧。”陸景川一環扣一環的問,明傑步步為營的回答。
兩人都是滴水不漏。
“哈哈哈,那明總是打算開發蒼鷺山嗎?”“這個嘛。”明傑回答說,“看心情。”“嗯嗯。”陸景川讚賞道,“霸氣。”明傑不再說話,陸景川又找到話題說:“你知道我們喝的這瓶酒是什麼來曆嗎?”“我對紅酒沒有什麼考究,還請賜教。”“這瓶酒具體什麼來曆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很名貴,當然,我主要是想要告訴你,這瓶酒是譯晨七年前,花高價買回來的。”明傑聽著點點頭,“哦,原來如此,所以,我要付酒錢?”“哈哈哈,你別這麼搞笑好嗎,我的意思是說,譯晨能夠有今天來之不易,你不要毀掉他,毀掉他就是毀掉宋佳霓。”“哦。”明傑淡淡地應了一聲,“七年前,他創業不過一年時間,就可以從一窮二白到消費這種高貴名酒,這種富貴真是來之不易,他既然如此厲害,就算再次一無所有,很快也可以東山再起的,你說是吧?”“所以,晨霓的資料真的是你竊走的?”陸景川一驚。
“什麼資料?”明傑問,“你是說春節後,晨霓集團的黑客風雲嗎?聽說沒有損失的,怎麼,外界傳聞不真實嗎?”“如果真的是你,我倒是放心一點。”“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陸景川也不想揭穿明傑了,於是說:“明總,我這邊有點關於宋佳霓的資料,不知道你是否感興趣?”“佳霓的資料我比你清楚。”“是嗎?”“韓之南這個人物,你也很清楚?”明傑聽到“韓之南”這個名字,還真是有點感興趣的,“我聽說過一點點。”“他現在進監獄了,宋佳霓是他圖謀蘇氏珠寶的同謀者,他入獄之後,他的所有資產,包括他從蘇氏珠寶那裏得到的資產全部都在宋佳霓的手中。”明傑聽到這裏倒是有點眉目了,“佳霓找你洗錢?”“是看譯晨的麵子,我才幫忙的。”陸景川帶著一點威脅的口吻說,“所以,如果傅譯晨有點什麼事情,無論如何,宋佳霓都是跑不掉的。”明傑的拳無意識地拽緊,同樣也無意識的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