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你打算怎麼辦？你要是有什麼意外，她肯定不會原諒自己，你想要她那麼痛苦？”
秦海生說這些，也不過是托詞，他知道，也隻有這個理由，才能讓霍景梵放棄兩敗俱傷這個計劃。
他也想他能好好地活著。
“如果說是中毒，肯定會有著解藥，隻要還有著希望在，你就不應該和我說這些喪氣話，這不像你。”
“我爺爺中的是神經毒素，腦神經，他沒救了，我找了個國內外所有的專家過來，都沒辦法。”
霍景梵的臉色沒什麼波動，就這麼陳述著事實，“如果我中的是同一種毒，那麼我會和我爺爺一樣，或許，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至於繁星，日子久了，她總會重新找到幸福的。話說回來，如果不是我，說不定她如今活的格外輕鬆自在。”
秦海生剛要開口，就又聽到他說道，“時間會衝淡一切的。就算她會時常想起我，選擇孤獨一輩子，那聽起來，似乎也是一件好事。”
他哪裏會有著胸襟去祝願夏繁星過的幸福？
如果有，早在之前，他便讓她和秦海生走了。
她願意記得自己一輩子的話，那還真是個很好的結局。
“我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
秦海生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
他最懂霍景梵的想法。
他認定的事，?他沒辦法改，那麼便盡力過去幫他吧。
兩人去了醫院，秦海生見到霍蒼海的時候，隻覺得恍如隔世。
似乎真的是一眨眼的事，那個精明的老人，已經蒼老了這麼多。
“爺爺，我帶朋友來看你了。”
聽見霍景梵的話，霍蒼海將目光從櫃子上的鮮花轉到了他身上，接著又看向秦海生。
他的表現格外遲鈍，別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秦海生臉上露出詫異來，很快又恢複如常，笑著說道，“霍老。”
“你是……海生？”
霍蒼海上下打量著他，說了這麼一句，接著又自己奇怪起來，“我怎麼會知道你叫什麼？我好像從來都沒見過你。”
他能下意識叫出她的名字，但是，他已經想不起來再多。
對他們都是如此，唯獨霍景梵，他能夠記起來的還多一些。
秦海生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和他說太多，隻問道，“您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
霍蒼海慈祥的笑起來，和從前那個人判若兩人。
他們又說了幾句，秦海生才和霍景梵離開。
他們出病房的時候，發現霍蒼海有將目光落在了那盆花上。
“你看的了？他一直如此。”
霍景梵點燃一根煙，將窗子打開，煙霧便順著飄散了出去。
“你怕你以後也變成這樣嗎？”
秦海生有些沉重的問。
“嗯。”霍景梵深吸一口煙，緩慢吐出，“如果有那麼一天，一定不要讓我活在這世上。”
他體內沒查出和霍蒼海同樣的毒素，可不代表不存在。
夏添軍那個人，可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不會有那麼一天。”
秦海生的話讓霍景梵笑了起來，“你這個人是在國外待得世家你太久了？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麼樂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