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的熱意節節攀升,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鏡麵與瓷磚都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水霧,頭頂上的燈是昏黃的暖調,照得他眼前模糊發昏。
鍾情的五指不自覺地沒入戚臨的發中,手心的觸感又軟又柔,舒服得過分。
貓舌頭上長著倒刺,溫熱的舌頭繞過他的皮肉,所碰到的每一處皮膚都在叫囂著。
鍾情渾渾噩噩地站著,連自己什麼時候被抵上的牆都沒有過多印象。他的靈魂仿佛被現實與夢境撕扯著,鬱鬱沸沸不知何從。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是戚臨的一聲吞咽喚回了他的神智。
他有史以來第一次慌亂,手足無措地把戚臨拽了起來與自己平視著。
【接下來的內容刪了好多,我也不知道怎麼改,指路微博置頂的評論,我太難了我一定是一道數學題】
鍾情登時就漲紅了臉,斥責道:“汙言穢語。”
戚臨往前邁了一步,
鍾情偏過頭不願看他,半分鍾後,見對方沒有動靜,仍是笑盈盈地瞧著自己,又把頭轉了回來,湊上前在他嘴角處啄了一下,以示補償。
“我覺得不太夠呢。”戚臨說道。
“你還想要什麼?”鍾情道。
戚臨抬手撩起自己衣擺,露出光裸的小腹來。
“你看我都這樣了,仙君委屈一下,嗯?”
他的聲音壓得又低又欲,像是春風裏飄散著的淡淡酒香,一時之間熏得人心生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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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情張了張嘴,覺得周圍的溫度像是又升高了一點。
半秒鍾後,他認命地說道:“我幫你吧。”
擦槍走火的後果就是,他們又在浴室裏互相幫對方解決了一次,等真正洗完澡,早就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
戚臨甚至連被子都沒從客房裏抱來,就一溜煙地滾上鍾情的床,愉快地鳩占鵲巢。
他曬著半幹的肚皮兒,睡衣都因著動作撩起了好一大截。
“起來,把頭發吹了。”鍾情走過來,拍了拍他的小臂,說道。
其實對於戚臨來說,用內力蒸幹自己的頭發並不是什麼大事,隻是一個念頭,和靈力遊走的問題。偏生地這位主子喜歡恃寵而驕,就是喜歡讓鍾情“伺候”著,後者也願意選擇性遺忘戚臨本身是有這麼一個功能的事實。
戚臨乖巧地坐著,半身的重量還壓在了鍾情的身上,後者勾起了他的一撮頭發,手中泄出的一點暖流纏在他的頭發,慢慢烘著。
夜裏的涼風在窗外簌簌溜過,卷起了地上的落葉碎枝,又撲騰著踉蹌遠去。路燈微弱的光從樹葉間透下,明明暗暗鋪開好一大片。
屋內卻是暖的。
戚臨倚在鍾情的身上,眼皮打架著幾乎就要合了上來,背後的那人的溫度透著薄薄的衣裳傳到他的身上,對方溫熱的氣息也若有若無地掃著他的耳廓。戚臨感到格外的心安,意識都想要這樣沉淪下去。
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年的萬仞山。
回到一切都還沒發生過的時候。
鍾情還是那個被他從劍宗裏拐來的鍾情,他還是那個無拘無束的魔頭。他們沒有錯過五百年,也沒有隔著那麼多的“不能知曉”。窗外是一片草長鶯飛,是催夢的下午,鍾情在書房裏正襟危坐,手中翻動著殘破了的書卷。他賴在鍾情的膝上,目光時不時地灼灼打量著他的臉,又時不時地挪向了窗外的大好春光。
午後夢醒,他惦記多年的劍修還是這般坐著,仿佛動都沒有動上一下,像是一樽精心雕琢的美人像。他偏過頭來時,眼底的那點冰雪盡數化去,整個人都被殘陽的光暈打上一層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