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祈求,也沒有害怕,對華欣桐說出了一直盤繞在心頭的疑問。
“哼,你以為,男女之間隻能有這樣的關係嗎?”
華欣桐不屑的白了我一眼,將手裏的煙丟在地上用腳狠狠的碾了碾。
“他是我一輩子的偶像,想要追隨的人!別以為他對你和顏悅色的說幾句話,你就自以為是他的朋友了,哼!”
她說這些時,目光中的認真和執著,讓我真的明白她說的一切是真的。
這個外表和舉動都像是男生的女孩,心裏在瘋狂卻又簡單的膜拜著一個和她同齡的男孩!
“我為剛才的話道歉,是我太狹隘了,說實話,他是我結交的第一個……朋友,所以我想要更謹慎,更想能永遠記在心裏!”
我的話反而讓華欣桐一愣,接著再次不屑的白了我一眼,起身準備離去。
“二少的話我是一定會聽的,今後我不會再找你麻煩,但是……你也看到了,這樣的地方,一個人的隱退,立刻就會有人想要站出來,而你……就自求多福吧!”
這次,是我在感化院和華欣桐最後一次坦誠的對話。
在華欣桐離開這裏時,即便我們每天都相鄰的坐在一起上課,即便每天她冷眼看著我被其他的人欺負,都和我不再有任何的交界。
而和男孩這段短暫而珍貴的情誼,我也小心的藏在了心底深處,不再和任何人分享……
……
因為養母的身份和職業,並沒有順利的辦理好收養我的手續。
而在感化院的最後一年,也正是我初中畢業的時候。
每每聽說養母鍥而不舍卻又處處碰壁的事情,我有了自己決定,並去信告知了她。
別再為那些無聊的手續忙了,我已經報考了Z市某個縣城的衛校。
因為是統一住宿,她又可以隨時來學校看我,又不用被安排到福利院,一舉兩得。
很快,我就接到了養母的回信。
她識的字不多,歪歪扭扭的信紙上卻沾滿了她喜悅的淚水。
一別一年多,除了那次她自己偷偷的扒窗戶看望過我後,也不知道她獨自一人在外麵,生活的到底怎麼樣。
轉眼,我從感化院出來,直接被送去了Z市縣城的衛校。
站在學校的大門,我目不轉睛的看著路旁的公交站牌時,卻在路的盡頭出現記憶中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更瘦了,也黑了,佝僂著後背還背著一個都快比她高的蛇皮袋。
看到我時,腳下的步伐明顯快了很多。
“媽,你拿這麼多東西,怎麼不坐車過來啊?”
“沒啥東西又不忙,浪費那錢幹嘛?閨女啊,媽給你買了一身新衣服,開學你可穿啊,別再被人看輕了!”
說著,也顧不得累,連忙從身後的蛇皮袋裏掏出一身嶄新的紅色針織連衣裙放到我手裏,嘴裏還嘟囔著,“還有還有,鞋子!”
捧著手裏的衣服,看著眼前還不斷忙活的給我拿東西的養母。
已經半白的頭發,臉上越來越多的皺紋,一雙幹瘦的如同被一層樹皮包裹的粗糙的手。
哪裏還是一個才剛剛四十歲女人的模樣?
甚至比天天在外麵風吹日曬幹苦力的人都要看起來蒼老許多。
眼前養母的模樣,突然讓我想起了兩年前那個男孩對我的警告,吳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