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一次次告誡自己,放棄吧,現在再也不用有什麼留戀了。
然而腦海中卻一幕幕全都是我和邱少澤一起時滿滿的幸福回憶。
靜寂的夜晚,我就像個流浪在黑夜中的孤魂一樣到處飄蕩,雙眼空洞沒有焦點,耳邊聽不到四周的聲音。
散落在回憶中的意識在被一陣陣刺耳的車鳴聲中清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己站在車輛疾馳的馬路中央好久好久。
“神經病啊,要死滾遠點!撞死你還要拖累別人!”
從車輛上傳來的一聲聲咒罵,讓剛剛死寂的心反而有種自己還活著的感覺。
對著兩邊因為我而停在道路兩旁的車輛不住的彎腰道歉,我一邊小心的退到了馬路的人行道上。
不禁在心中嘲笑自己的軟弱,打小什麼樣的委屈沒有受過,什麼苦沒有吃過,到現在居然單單為了一個情字而想不開。
苦笑著搖了搖頭,仰著頭長長的籲了一口,收斂心神才發現自己居然徒步已經走了這麼遠的路而無察覺,眼看著再有千米的距離,就已經到了“夜色”所在的大道上了。
“算了,這麼近,還是繼續走回去吧,就當為了今夜散散心吧!”
低喃的剛剛作出了這個決定,我才走了不到五十米的距離,身影就越來越僵硬,緊繃的後背一步比一步走的快。
可能剛剛的失魂落魄,根本沒有經曆去留意周遭的一切,現在我才突然驚覺,在這段偶爾隻有車輛通過的馬路上,一直有一個身影在遠遠的跟著我。
巧合?
這個可能直接在心裏否決掉了。
難道是遇到了變態跟蹤狂?這個可能性到是很大。
但是身後的這個人的目光,卻讓總是覺得有種熟悉感,並沒有讓我感覺出他有什麼猥瑣的目的。
我越走越快,揣在兜裏的手一直放在手機的屏幕上,悄悄的按出了“110”的電話,隻要他衝過來,我就可以直接將電話撥打出去。
眼看著離會所的大道越來越近時,我的心也不再那麼緊張時,車道上突然疾馳而來的一輛黑色轎車,一下子急停在了我的身旁。
還沒等我反映過來,車上下來的兩個大漢鉗子一樣的手掌已經緊緊扣住了我的雙臂。
“你們是誰,放開我,救命,救……”
兩條手被人控製著,緊握在手中的手機也從兜裏掉落,直接摔在了地麵上。
被大漢緊緊捂著的嘴,讓我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求救機會,隻不過幾秒鍾的時間,我已經被他們拖進了車上。
“嗚!嗚!”
我瘋狂的搖著頭,想要將捂在嘴上的手甩開,隻見前排的副駕駛座上,鏡片閃過的寒芒,眼鏡男正帶著譏諷的笑容望著我。
“雲小姐,好久不見啊!”
吳老六一夥人突然的離開,和喬凡珊的到來,讓我這段時間已經開始放鬆了警惕性,卻不料在已近黎明的黑夜中,再次被他們掠了過來。
“你……你想幹什麼,我們之間的債應該已經清了!”
“清?你是說顧辭遠送來的那三百萬嗎?嗬,我們可不認為,那點錢就能彌補你曾經的過錯了!”
眼鏡男的臉上永遠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讓人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的喜怒哀樂。
看著他,我覺得比吳老六相處,更讓我感覺到恐怖。
“那你們還想怎麼樣?現在各方都在尋找你們,你確定這時候,帶著我是明智的嗎?”
現在無論是公安方麵,還是社會方麵,所有人都聯合起來搜查著吳老六這一夥人的動向。
我一邊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一邊說著這些事情能讓他們能有所顧忌。
眼鏡男好笑的聳了聳肩膀,轉過身不再看我。
“這就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了,畢竟你也知道,我哥對你有多在乎。既得不到,恐怕就隻有毀滅了吧!”
眼鏡男背對著我語氣清淡的說著這些,而我坐在後座上已經聽的膽戰心驚,身體抖得有如篩糠,再也說不出話來。
去祈求?在吳老六手中長達一個月的虐待,悲憐的祈求隻會更加激起他的獸xìng。
車都多轉轉了很久,從燈火闌珊的繁華市區,再次行駛到了空曠黑暗的荒野之地。
這次,眼鏡男並沒有帶著我回到吳老六那個城中村的別墅中,而更像是某個廢棄的小型工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