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陰沉,濃雲像是要從天上墜落下來一樣,悶熱的天氣,一絲風兒都不起,氣壓也低的令人煩躁壓抑。
“這鬼天氣真是不讓人安生呦!”
一片山林的小路上走來一名老漢,身後跟著一頭毛驢,毛驢上馱著不少貨物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小娃兒。
“爹爹,爹爹快看,前麵好似有個人啊!”
騎坐在毛驢上的小娃兒滿臉好奇的指著前麵山坡,那兒正有一個人躺在草地上。
聽到小娃兒的叫喊聲,老漢也抬頭張望過去。
“奇了怪哉,這大荒山上怎地冒出個人嘞?”
老漢一邊嘟囔,一邊警惕的摸了過去。
山坡上那人穿著奇特,沒有外裳,就像是被人扒去了外衣一樣,隻是老漢走南闖北還真是未見過如此衣著之人。
老漢圍著這奇怪的人轉了兩圈,仰躺在地上的人是個剛過及冠之年的小夥子,身材算不上威猛卻勻稱協調,光潔飽滿的額頭,濃密的眉毛,狹長的丹鳳眸子緊閉,高挺鼻梁,丹紅厚唇,刀削般的臉龐精短的頭發。看這麵相也不像是個山匪劫道的存在,主要是沒發現什麼武器在旁。老漢喊了幾聲,不見那人有什麼反應便仗著膽子近前探了一下怪人的脖頸,而後又探了下鼻息。
“還活著,應該是昏過了。小寶,過來幫下老子,把他抬毛驢上去,扔他一個人昏死在這大荒山上別再被狼叼了去。”
“哦,哦好,這就來!”
毛驢上正伸長脖子觀望的小娃兒應了一聲,小小的身子一躥從毛驢上跳了下來,小跑著來到老漢身邊,毛驢似乎很通人性,也悠哉的跟了過來。
老漢同小娃兒廢了挺大勁兒才把人弄上了毛驢,固定好之後,爺倆渡著步子牽著毛驢繼續上路。
被老漢和小寶架上毛驢的“怪人”其實就是趙天,隻是此時的趙天如同活死人一般,能感知身邊發生的事情,清醒著,然而身體卻像是中了魔法一樣身不由己,哪怕是想動動手指、抬抬眼皮這樣的小事都已做不到,此時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說起來如今這般狀況,趙天本人也覺得十分神奇。
當初他在救人掉下深淵後如同穿越了什麼壁障,竟然奇跡般的進入了一個神秘的空間中,不僅沒有受到傷害,反而似乎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造化。
當時的情景,如今想來仍是覺得如夢似幻。從懸崖上掉下的那一刻,腦子裏是一片空白。曾經好多人都說跳樓或者跳崖時內心多麼多麼活躍,想到這兒、想到那兒的,現在想來都是扯淡。
在那種高速墜落的情況下,靈魂都仿佛要離體了,腦子就跟漿糊一樣,根本就沒有辦法正常運轉,連心跳似乎都要停止了,除了本能的恐懼與嗚哇亂叫外,似乎整個人都傻了一般,沒有思想,沒有呼吸,模糊了視線。
當墜落停止時,想象中的死亡沒有降臨,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柔和的拉住禁錮了空間,然後在恢複感知後感覺如同進入了泥潭,被一種未知的力量牽引著越陷越深,當感覺就快要窒息了的時候,眼前突然一花,場景變化,入眼的盡是如同仙境般的氤氳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