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大漠,萬雲低垂。
九天劍宗由南向北,雲蒸霞蔚,氣象萬千。
這幾日,大漢國北方的氣運極盛,漠北的整片雲海都在滔滔翻湧,以九天劍宗為中心,厚重的雲海層層疊疊的彙聚在這座宗門的下方。
九天劍宗的百年一次的論劍大典在即,觀禮的邀請函在三年前,就已經讓各閣的弟子去陸續發送了,為了這場論劍大典,九天劍宗準備了數年之久。
承平十九年,秋末。
論劍大典召開的倒數第三日。
畢竟是百年一次的盛世,所以九天劍宗發往各處的邀請函極多,天空中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修士;能接到九天劍宗邀請函的修士,都是身份和地位顯赫之人。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仙風道骨、風流倜儻的打扮,比如青衫子、李伯陽等人,當然也有有些不修邊幅的,比如鑄劍大師盧溝。他們有的是直接禦空而來,有的腳踏祥雲,有的身騎異獸;還有的修士特立獨行,是直接騎著昆侖奴而來。
聲勢赫赫的大隊伍,從漢國東西南皆是往北而去,一路浩浩蕩蕩。
玄天閣漢白玉鋪墊的承天劍台上,數十名九天劍宗的修士,從數日前就在此迎禮,接待那些隨時都可能會來的前輩高人。
這支迎禮接待的隊伍有四十二人,這四十二人是九天劍宗外貌最為出眾的修士組成,這四十二人分別以玄天閣的陳天元、浩然閣的宋浩然、鑄劍閣的慕子吟、太淵閣的歐陽倩、馭劍閣的謝有語的五人為隊長,每人分別率領八人,接待來客。
第三隊的隊長宋浩然生性跳脫,接待笑臉迎人的事,確實不適合他;那日,要不是主掌大局的張三師兄拿著劍,架在他脖子上逼著他來,他打死也不會接下這個差事。
宋浩然表麵和和氣氣、笑容滿麵的送走了幾個二流門派的修士以後,罵罵咧咧的就準備跑路溜走,人一倒黴喝涼水都塞牙,正準備落跑的宋浩然要死不死的正好就撞上了張三。
看見張三後,宋浩然的反應很快,他和顏悅色的走過去,對張三解釋道:“剛剛黎陽派那邊出了點問題,我這是準備過去幫忙。”
張三瞪了宋浩然一眼,他是看著這小子長大了,豈會不知道他是什麼花花腸子,“你去可以,要是一會我沒見你回來,到時候我親自去找你。”
“呃呃呃呃……”宋浩然反應了片刻,說道:“算了,一點小事我估計黎陽派那群人自己就能解決,我就不過去了。”
張三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去正好啊!剛剛收到消息,極陽宗和蒼龍宗的人是一起來的,估計就快到了,玄天閣前門那邊隻有陳師弟一人,我估計他頂不住,你趕緊給我過去幫忙。”
“這為什麼不讓霸劍閣的修士去?他們和極陽宗還有親呢,去的話豈不是更合適?”
張三看了宋浩然一眼,說道:“霸劍閣的那群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滿腦子肌肉,毛手毛腳的,不適合去迎來禮!他們自己能活明白就不錯了……”
宋浩然歎了口氣,無語道:“好吧。”
張三拍了拍宋浩然的肩膀,嘮嘮叨叨的說了些宋浩然早就聽煩了的語重心長,“你也老大不小了,都這麼大人了,就收斂一點,別整天嘻嘻哈哈的,沒個正行……”
宋浩然看準時機打斷了張三的話,說道:“師兄,估計極陽宗和蒼龍宗的修士快到了,我這就去了。”
張三看著宋浩然落跑的背影,嗬嗬笑了笑。
承天劍台那邊,流雲閣的無聊二人組——齊映雲和呂且站那都大半天了,也沒人過來打個招呼,這不是說他們倆的人緣不好,而是承天劍台這邊實在是太忙了,眾人都無暇他顧;而且如果說人緣好壞的話,呂且憨厚的外表和實則腹黑的內心,倒是討了不少人喜歡,倒不至於讓人冷落,而齊映雲的話,嗯……人緣確實緣不太好……
呂且不知道從哪裏弄了點瓜子,分了一把給齊映雲後,兩人便嗑了起來。
齊映雲問呂且:“師弟,若是我去接待其他門派的修士,你覺得合不合適?”
那些接待的修士,都是從各閣中相貌最為俊秀清逸的人;呂且看了看齊映雲的外貌,長的也就那樣,所以他準備決定冒著良心說句假話,“師兄,你去接待就可惜了!以你的外貌放眼整個漢國,那也是首屈一指,怎麼能去做這種低三下四的事!”
齊映雲又問道:“那他們為什麼不叫我去接待?”
呂且頓了頓,說道:“可能是因為師兄要閉著眼,他們覺得師兄你不方便吧。”
齊映雲聽了呂且這滿滿求生欲的話,點頭說道:“師弟,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