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握著厚重的天樞劍,淩空而立,他死死的盯著前方呼嘯而來的波紋,身形不動如山。
三十六煩惱風化作的波紋看似平凡,可內裏蘊含的氣象卻無比森嚴,如同千軍萬馬奔馳而來,長槍大戟,黃沙千裏。
千門萬派的諸多招式,本無共通之處,所以很難達到真正的“一劍破萬法”,望著呼嘯而來的三十六煩惱風,許多平時苦思不解得窒礙之處,都在瞬間豁然貫通,在那些蛛絲般繁複的劍影中,李長安赫然找到了某些旋律。
望著波紋劃破空中,留下的痕跡,李長安閉上眼,隻是直直遞出一劍。
“給我破……”
天樞劍的劍尖劃過三十六煩惱風,如同清風拂過柳絮,再無蹤跡。
破開波紋後,李長安食指彈劍柄,乘勢使出了彈劍術;天樞劍脫手,如同離弦之箭般刺向劍無極。
劍無極還沒有來得及震驚三十六煩惱風被破,不懼修羅向前一斬,將天樞劍撩開;李
長安睜開雙眼,運轉靈力,禦回了天樞劍。
看台上的眾人隻感覺頭皮發麻,太淵閣眾人尤為如此。
李長安單單以一招直刺,既然就能破開劍無極的三十六煩惱風,實在是匪夷所思;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太淵閣的修士望著李長安破去波紋的一招直刺,心中的震驚更甚他人。
謝小康稱讚道:“果然虎父無犬子啊!”
陳天元點了點頭,說道:“這李長安不簡單啊!連我也無法看透的波紋,既然就被他那麼簡簡單單的破開了。”
謝小康說道:“太淵閣的劍術看似簡單,卻最難讓人捉摸通脫,沒想到那小子既然能達到此等境界,實在是匪夷所思。”
蕭逸塵看了一眼琨鈞上人,滿臉自豪的笑問道:“如何?”
琨鈞上人麵無表情的說道:“還不錯。”
場中。
再次互換了幾招之後,兩人很有默契的分開了身形。
劍無極望著李長安,率先開口道:“沒想到又是你啊。”
李長安笑了笑,“可能我們是宿命之敵吧。”
劍無極露出白牙,罕見的笑了笑,“真拿你沒辦法。”
“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劍無極抬頭,望著浩蕩星空,說道:“我還有一招,你若是能接下的話,我便認輸,這樣如何?”
“可!”
劍無極沒讀過書,卻有幾句詩詞,讓他印象深刻。
“少年負膽氣,好勇複知機…… 殺人遼水上,走馬漁陽歸。”“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這幾句詩詞,是劍無極平生僅記的幾句詩詞;他一直向往那些“重諾然、輕生死”的俠客。
劍無極說道:“我這招叫‘俠客行’,以我現在的修為,還無法控製住此招,所以……此招若是使出,我無法撤手。”
劍無極高舉不懼修羅,他的頭頂出現了一柄虛幻的巨劍,峽穀裏開始刮去獵獵罡風。
三十裏峽穀劍氣襲人,天地間充滿了淒涼肅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