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蔭中一個黑色的身影越走越遠,眼神裏無限的蒼涼,冰冷的嚇人,高挑的身子讓人看了害怕,路邊玩耍的小孩子看到他都躲的遠遠地。
打開車門,一屁股坐在上麵,椅子凹進去一大塊,一支煙遞到他的手裏,後視鏡裏兩個男人眼前煙霧繚繞。
“不愧是蘇子浩的兒子,做事夠狠”
他轉身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窗子慢慢地關上,車子飛快的從街道上駛過,她帶著淚痕的身影就和他擦肩而過,沒有轉身,沒有招呼,一個冰冷,一個心死。
“這是按照你的要求安排的房子,鑰匙”
顧玉成從車中拿出一串還沒有拆封的鑰匙,在眼前晃了晃,銀白的光芒在陽光的照耀下刺著人的眼睛。
白色的歐式建築,綠色圍繞著整個房子,環境清幽,沒有大的街道,唯一的一條路就是他們走過的這條,有什麼事情從三樓可以直接看到這條路的盡頭,踏進院子裏,鬱金香,薰衣草開的正旺,淡淡的香味混著青草味在空氣裏彌漫著。
“你安心的在這裏待著吧,冰箱裏的食物都是新鮮的,每天都會有一輛車來給你送新鮮的蔬菜,做飯之類的我知道你不喜歡太多人出現在這裏,所以我給你帶來了一個你滿意的”
聽到車聲,安嫂脫下圍裙走出來,看到少爺真的在這裏,她的眼淚高興地流出來。
“少爺,你真的在這裏”
快速跑過去又覺得不妥的站在那裏,麵對麵的站立,看到他的臉上青澀的胡茬,頭發也該修剪了,眼神裏的冰冷比以前還要濃。
“顧玉成,我真的太小看你了”
他看了一眼安嫂便朝著室內走去,擦肩而過沒有一句話,顧玉成笑著跟著他一起往裏麵走去。
越是關心越是有危險,不打招呼反而會活的更加輕鬆,安嫂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怎麼可能把她留在這個危險的狼窩。
“把她辭退了”
冰冷的語氣站在那裏看著窗外搖曳的花朵。
“why”
聽到他的話,安嫂在廚房裏刷著碗手一滑就掉到了地上,精美的瓷碗摔得粉碎,彎下身子慢慢地收拾著碎片。
兩個人都往廚房的方向瞥了一眼,蘇哲說
“連刷碗都不會的老東西,留著也沒用,你是用她來告訴我,我也不過是沒用的人嗎,哼!顧玉成,你難道連雇傭的錢都想要省掉吧”
顧玉成不明白他這是真的不高興還是裝的,因為蘇哲這個人太過於陰險,稍不留神就掉到他的圈套裏,他必須要小心。在這場遊戲裏,誰都有可能是領導者,一個不小心就是滿盤皆輸。
“她可是你········”
“換掉”
他冰冷的眼神看過去,正好對上走出來倒垃圾的安嫂。
有人說人心很軟,如果是裝的在關心的人麵前總會露出破綻,顧玉成沒有說話,站在那裏看著他的眼神變化。
這老東西是他花了很大力氣才弄來的,如果就這樣放掉了,那蘇哲的一切還怎麼控製,要是有一天他反悔了,我還可以用她來要挾他,沒有人會對養育了自己多年的人不管不問的,更何況是寡親的蘇哲。
“你看看你做的這些,懂不懂用消毒液,這是上好的兔毛毯,你也配踩在上麵,你一個月的工資都不夠賠的,滾!”
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嘴唇在哆嗦,冷眉怒眼的指著她,一聲滾字在房間裏回蕩。
“少爺”
她低聲的說,這些大脾氣的少爺她是第一次看到,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前幾天還好好的突然就成了這個樣子。
“你這老婦人敬老院的多得是,想要在這裏出點什麼意外騙取點醫療費對不對,抱歉,我沒那麼多善心,馬上給我滾!”
他掏出一張一百的,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嘴角是一絲詭異的笑,接著那張錢在空中飄揚落到他的腳邊。
“撿起來”
帝王般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她含著眼淚蹲下來撿錢。
他的腳踩在上麵,隻是一角卻很用力,臉上像是沒什麼事似的。
眼神的對視,他的心揪心的痛,一覺踹了上去,連帶著她手裏拿的錢。
重重的摔在地板上,安嫂的胸前多了一個皮鞋印,她用手捂著胸口,臉上的表情甚至痛苦,看得出來他用了很大的力氣。
轉身不去看他,顧玉成的手動了動,不去看蘇哲,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抱歉啊,大娘,我們少爺現在不想招人,所以我派司機送你離開”
一張支票放到她的手裏,由不得她拒絕,瀟灑的簽名寫著顧玉成,被人扶著走出門,轉身看了一眼站在那裏的蘇哲。
蘇哲把外套往沙發上一扔往樓上走去,顧玉成一個人站在那裏,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
“白鈺那女人你們要······好好的招待她,錢當然是少不了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