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天空出現一道絢麗的彩虹,從來沒人注意到彩虹倒過來看是一個微笑,忙碌的生活讓人沒有時間駐足停留片刻。
微風吹拂,前天還是短袖短裙,今天就是外套長褲,真的是天有不測風雲,車水馬龍的街道來來往往的車輛,一轉身就是擦肩而過。
人都是懷舊的,鬼使神差的白筱柔來到了克裏斯頓,看著這裏來來往往的學生,一下子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時代,每天泡在圖書館裏,一呆就是一個下午,在夕陽的餘暉下,帶著曲曲折折的影子回到宿舍。
“筱柔,你回來啦!”
仿佛那句話還在耳邊,不管過了多久,她總是喜歡高興地說這句話,就像是等了很久一樣,也像他們的友情一直在新鮮期一樣。
抬頭看到眼前隻是一片楓葉林,原來這裏到處都有薛琳的影子,那年我們還是好閨蜜,那年我們的生活平靜如水。
看著楓葉舞動,似有似無,白筱柔的視線開始變的模糊,緩緩地坐在一塊石凳上,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隻是不想再去回憶,很多的事情過去了就回不來了,就像是犯過的錯誤不可能彌補了一樣。
如果當初自己可以控製住自己一點也許今天薛琳,藍楓,我還是好朋友,或者當初我早點告訴她,我和藍楓的關係,也許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白筱柔的視線裏一雙白色運動鞋的樣子越來越清晰,直到它停在自己的腳邊,她才抬起頭,一時有些兒恍惚不知道是現實還是夢境。
墨藍色的外套搭在她的身上,漸漸溫暖的身子把她拉回了現實,這一切不是夢。
起身,把外套放到他的手裏,沒有說話,連個眼神都吝嗇的不給,一步步離開,心裏數著腳下走過的石頭,清晰的痕跡印著他們年少的情愫。
“你恢複記憶了”
不是問句是肯定句,不是高興也不帶著憂傷,隻是淡淡的說,像是自言自語,眼神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有些兒模糊的看著天空,白雲漸漸散開,太陽也不再炙熱,至於那風也沒了痕跡。
像是鵝卵石擱了腳一樣,白筱柔停頓了一下,沒有回答,越走越遠,周圍是一些在熱戀中的大學生走過的身影,他們的笑聲,甜蜜的表情對他們來說如有機玻璃一樣,看得見卻始終隔著彼此。
從厭惡到相戀再到相恨,如夾心餅幹一樣,一樣的過程隻是換了不同的口味,轉身我們竟變得如此陌生。
“少爺,校長還在辦公室等著您呢”
身邊的人提醒道,他才緩緩地走向那個和他相遇的走廊,校長已經在等著了,每年給這個學校捐100萬已經列入了他的心裏。
在這裏和她相遇,是他沒想到的,可她又何嚐是知道的呢,可有些兒人就是這樣,你相見的時候卻見不到,你不想見的時候他偏偏就出現在你的眼前,甚至還憐惜的看著你。
沿著赤道行走,彼此越來越遠,可地心的引力不變,這句話是高中物理老師說的,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我卻想也起來,有些兒人原來你放在心裏久了成了習慣再見到他的時候會是如此的平靜,就好像是習慣了他的缺席,偶爾他來客串一下你也隻是淡淡的看一下而已。
“你說什麼········薛琳在哪裏·········好的好的,我現在就過去”
這個電話無疑解救了筱柔,讓她從放鬆的狀態步入了正軌。
攔了輛車,白筱柔朝著林熙說的醫院而去,身後那個人再也沒出現在腦袋裏。或許他在不在都不重要了,關鍵是我們都過的很好。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伴隨著步子有節奏的響著,衣服的領子一上一下的跳動,這樣匆忙的白筱柔好久不見了。
“醫生,我女兒還有多久才醒來”
“不好說,她現在還在發高燒,如果高燒一直不退的話········”
什麼叫做不好說,她的眼睛睜的大大的,似乎這樣可以看到裏麵躺著的人,她怎麼也沒勇氣走進去,手指在門上輕輕地略過,站在那裏如蠟像一般。
薛琳的母親在問過這句話之後就泣不成聲了,那是一個如水一般的女人,在女人失蹤時候變得發瘋咆哮,在聽到女兒回來後興奮如孩子,在知道女兒命在一線的時候彷徨無助,想哭還要壓製住自己的痛讓她喘不過氣來。
沒有眼淚,沒有聲音,黃色的絨發在燈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得見它是如此的細,缺乏營養一般,她的眼睫毛如將要死去的魚一般偶爾動一下,眼神沒有一點的光澤,盯著那個門把手,靜靜地呆著,連呼吸都聽不到。
一隻手溫柔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回頭看到林熙疲憊的站在那裏,嘴巴上已經有了淩亂的胡渣,眼神混沌,還是努力的給她一個寬心的淺笑。
並肩走在醫院的走廊裏,聽著偶爾移動病床快速駛過的聲音,伴隨著病人家屬的嚎啕哭聲,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漫步目的的走著,像是到了晚期的癌症病人,這一刻,他們痛彼此之所痛,懂彼此之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