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撥通了舒淮的電話。
他說:“舒淮,你好,我是沈簫白,我想知道岑蘇的新居地址,請你告訴我”
電話那頭的聲音非常冷漠:“我也不知道。”
他說:“從前是我錯了,我隻想跟她道個歉。”
也想告訴她,他愛的那個人一直是她。
隻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
他的聲音充滿了自責和悔意。
掛斷電話後,他收到了地址。
他開車來到郊外。
岑蘇的新居,是個兩層的小洋樓,窗外是一個公園。
他看見大門敞開,就直接進去,上了二樓,門都是開著的。
裏麵沒什麼家具。
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沈簫白的內心陡然懸起來,他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二樓的房間打開了,他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
落地窗前擺著一張椅子,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她平日躺在這裏的畫麵。
他走過去,發現茶幾旁邊擺著幾瓶藥和一張化驗單。
他下意識的拿起來一看。
那瓶藥是專門治療惡性腫瘤的靶向藥。
而化驗單…
沈簫白看完之後,臉色慘白,一雙手不住的顫抖,雙腿踉蹌了一下,險些沒有站穩。
這一瞬間,他的心像是被人攥住狠狠的蹂躪了一番。
原來她是腦部惡性腫瘤,難怪那次在墓園會突然暈倒。
為什麼這麼長時間,她從未告訴過他。
隨後,他又苦笑起來,也是,自己對她那個態度,多聽她說一句話都不願意,她又怎麼好開口。
她經曆著那麼痛苦的事情,而他卻對她那麼無情,他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岑蘇會從生命力消失。
此刻,他隻感到內心一陣慌亂無措。
他從樓上下來。
不管怎麼樣,他都要找到她,把她的病治好,這些都是他欠她的。
宋明地產。
這是南城的標誌性建築,沈簫白想要找這個地方非常容易。
他進入公司大樓,跟前台的人說明來意:“你好,我來找你們的趙總”
聽說他是要找趙應恒,前台的小姐很抱歉的跟他說道:“對不起,趙總出國了。”
沈簫白失魂落魄的從大樓裏出來。
岑蘇不見了,趙應恒也不見了,難道兩個人是一起出國了麼?
他忽然想起點什麼,上車去了一個地方。
南城腫瘤醫院。
沈簫白將手裏的化驗單和靶向藥交給腫瘤科的權威專家,問道:
“醫生,我想問一下,這種病嚴不嚴重?”
醫生看了他一眼,嚴肅的說道:
“這是腦部惡性腫瘤,在國內幾乎還沒治愈的案例,就算到國外動手術,成功的幾率也隻有百分之十。”
他呼吸一滯。
“那如果不治療,最多能活多久?”
“根據化驗單顯示,病情已經到了晚期,最多還能活半年。”
從醫院出來,他看著外麵幹淨的藍天,明明是個晴天,他卻陡然感到一陣寒意。
也就是上次三人在車庫遇到劫匪之前,就已經確診了。
她明知自己的身體不行了,還要來保護他。
而他呢,卻拋棄了她,選擇救宋婉夕,還讓她挨了一刀。
想想當時的岑蘇,她是多麼的心寒。
也難怪她那麼決然的和自己離婚。
他根本配不上她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