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已在渡鳳樓內,屋內除了崆錦還有坐在窗台邊的晨曦。
“我去到的時候繼風已經把你帶走。”晨曦將一個玉瓶拋了過去,轉而望向窗外魚肚白的蒼穹,陽光還未穿透雲層,顯得有些暗沉。
崆錦接過玉瓶拔開瓶蓋倒出一粒藥丸吞咽而下。
“你給繼風下了什麼藥?為何連我都診斷不出來?”崆錦從床上坐起運功調息。
“不是什麼有害的毒,你診不出來也很正常。”晨曦嗤笑,崆錦這個口是心非的人,“你喜歡上他了?”
崆錦並不猶豫的回答沒有,但在晨曦看來明顯的口不對心,繼而又問了一句,“那你可喜歡我?”
崆錦調理完氣息,無趣的看了看晨曦,他們都喜歡問這個問題,即便是得到肯定的答複又如何?不過是在離別之時徒添傷感,感情越深,最後越舍不得放手,舍不得放手,最後則變得萬劫不複,不管是繼風還是晨曦,他們都不是可以在一起的人,他們是敵國的人,滅了洛林國的慕蓮國子民,與她,不共戴天。
“答案很重要嗎?喜歡或者不喜歡結局都一樣,那就是不會在一起,既然知道了結局,過程還重要嗎?”
“如果喜歡的人始終不表達心意,那麼這份喜歡,會隨時間的流逝沉澱為永恒的悲傷和遺憾,等你驀然的發現時,已經失去。”晨曦走近崆錦,俯身托起她的下巴,低沉嘶啞的假音在她耳邊彌漫。
敲門聲響起,崆錦再次回過神晨曦已經不在房中。
進來的人是鳶,他穿著藍色的家丁服,有個小圓球的帽子顯得乖巧可愛,仔細一看,也是一個俊俏的少年,鳶帶了幾朵鳶尾花給崆錦,笑容很單純,讓崆錦不由得想起八年前的自己,曾經也這般的笑著。
時光最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隻是一轉眼便是物是人非。
“尾怎麼沒跟著你?”崆錦輕輕一笑,接過鳶的花,白色的花瓣還沾著晨露,帶著一股很美的淡淡的香,但再美的花也避免不了枯萎的命運。
“尾和芙兒姐姐正在逗西斜玩,繼王爺還給西斜請了位奶娘,安排住在了東邊的廊房。”鳶很老實的說了一堆話,隨後又扯了扯崆錦的衣角,問道,“姐姐,你和繼王爺是夫妻嗎?”
崆錦有些哭笑不得,訥訥的笑了笑,搖搖頭。
“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成親?我看繼王爺好像連做夢都想快點娶你。”鳶的實話實說讓崆錦又是尷尬又是好笑,這才突然想起繼風這個人才開口問道繼風在哪裏?
鳶撓撓頭思索了片刻,從昨天繼王爺將崆錦抱回房間,期間回了亦雲樓好像就沒見他出來過,大概是還在睡覺吧,不過眼看也已經快到了午飯時間,應該快醒了吧。
崆錦理了理衣服離開了渡鳳樓,本想前往亦雲樓看看,卻在水橋上看到了繼風,他換了一身銀灰色的繡竹袍子,黑邊玉帶纏腰,掛著雙魚玉佩,銀邊袖口在風中浮動,他望著荷花池,以及遠處飄渺的景色,白色的光暈籠罩著他霸道而溫和的側臉,勾勒出渾厚迷人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