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慕蓮的大街十裏紅妝,百裏紅帳,裝飾華貴的馬車從街頭排到結尾,穿得喜慶的百姓們隨著春節的炮竹跟著馬車隊歡呼行走,被馬車拖動的高台上,美女輕歌曼舞,不斷地往下撒紅玫瑰,滿城新發芽的樹上係滿了紅紗條,絡繹不絕的百姓歡歌不已,被維持秩序的軍隊隔在大路的兩旁。

今日是繼風迎娶崆錦大日子,慕蓮內百姓們所有的開銷都算在繼風賬上,全國百姓任吃任喝任玩!

一身紅裝的崆錦坐在紅紗花橋上,霞披鳳冠,一笑傾城再笑傾國。

繼風駕著赤血寶馬,一身紅色繡龍禮服,胸前綁著紅繡球,引領著一望無際的車隊遊走在大街上,花轎後麵跟著三匹馬,穿的大紅大紫的芙兒夾在鳶尾中間。

“鳶,你說以後我們的婚禮要怎麼弄?”

“當然是越熱鬧越好,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們在一起很幸福。”

“那,我們以後要多少個孩子?”

“一男一女就好,男的要像我一樣帥氣,女的要像你一樣甜美。”

“我說,大哥大嫂,你們當我透明的嗎?真夠肉麻的,受不了你們。”尾聳聳肩,一副掉了一身雞皮疙瘩的模樣,惹得芙兒和鳶都在笑。

牡丹閣的陽台上,戴著麵紗的紅衣男子撥弦彈琴,黝黑琴身的琵琶錚錚發亮,一首妖曲融入喧囂的世俗中。

愈演愈激的音律驟然撕裂,琴弦被男子的內力震斷了三根,牡丹閣對麵的閣樓上,塵佑深沉的灰衣顯得格格不入。

麵紗下的笑容妖豔魅惑,紅衣男子翩躚如蝶,輕然飛落在對麵的閣樓上,一片麵紗被風吹落,飄入比肩接踵的人群裏。

“你是人是鬼?”

“我可以是人,也可以是鬼。”嫵媚妖豔的笑聲有些刺耳,那雙動魄驚心的狐狸眼透著陰寒的光芒,豔紅的袍子,碧綠的孔雀栩栩如生。

“你還活著?”

“我當然要活著,不然,怎麼看著你們死呢?”諷刺的笑聲有些尖銳,顯得異常駭人,紅衣男子的纖纖細指撫過塵佑年邁粗糙的臉龐,一道紅綢帶從他頸間滑過,猶如一條鬆開的吊頸繩,“我死的時候,你可是一滴眼淚都沒有流,所以我死了,化成豔鬼,化成你的噩夢。”

“你不是千寒!”塵佑後退了一步,這種陌生的氣息和感覺,絕對不是千寒。

“我是你親愛的外孫,怎麼,不認得我這張臉了?”紅衣男子的語氣顯得很傷心,華美的轉身相覷,美得不像樣的笑容像是會隨時破碎掉的玉雕。

“你不是千寒,你是誰?”

“我由始至終就沒說過我是千寒。”紅衣男子失望的努努嘴,癡癡一笑,妖媚無比的理理兩鬢的發。

“你到底是誰!”塵佑警惕的握住劍柄,長劍尚未出鞘,極快俯衝而來的力將劍柄按入鞘內,強大的內力震得塵佑的手發抖,紅衣男子緊貼在麵前的臉龐狐媚可怕,時時刻刻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等你去了地府,問問你女兒,就知道我是誰了。”紅衣男子湊到塵佑耳邊低吟,華美的揮袖轉身,肆無忌憚的仰天大笑,翩躚離去,不留半點足跡。

紅燈籠掛了一皇宮,忙上忙下的宮女太監們也穿得十分喜慶,宴席上來的都是達官貴人,一一的向新郎官敬酒,來一個不醉不歸。

頭蓋透明紅紗巾的崆錦一個人在寢宮裏等得有點悶,發髻上的一堆飾品有些累贅,於是崆錦坐在銅鏡前卸下一頭的重物,免得繼風那個笨手笨腳的人喝得醉醺醺的回來亂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