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的人似乎並不知道崆錦和繼風鬧矛盾才出走,見到他們一起回來一如既往的打招呼,鳶和芙兒一起出宮買東西,留下不太會照顧小孩的尾拿著小鑼鼓,帶著西斜滿皇宮的跑,雲淩頂著大肚子站在走廊上看著他們,似乎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從走廊走來的瑾兒扶著她去散步,藍沫這幾天都和塵蕪在一起,等泊山國那邊的消息,不知道塵絡現在的情況如何。
坐在床上的繼風輕解羅衣,崆錦細心的為他換藥,千羽的雀羽雖刺得很深但卻沒毒,這讓崆錦放心了很多,柒諾給瑾兒的藥丸還剩四顆,瑾兒都給了崆錦,自然而然的都讓老愛受傷的繼風吃了。
溫暖的手指不停的摩擦著受傷的胸膛,女子擔憂的神情成了最美的畫卷,光著臂膀的男子咽了一下喉嚨,情不自禁的托起崆錦低垂的臉,俯身吻上那兩片誘人的薄唇。
繼風摟著懷裏的人,談論著以後的事情,等他的傷好了,他們就收拾行程,找一個清淨的地方過自給自足的生活。
王爺府就留給鳶和芙兒,當是送給他們的嫁妝,皇宮就留給尾和西斜,讓尾輔助西斜成為日後的君主,至於雲淩和瑾兒,等孩子出世就讓他們回去洛林當城主,所有人都有歸依。
然而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
十日之後,傷勢痊愈的繼風交代好一切,正命人收拾著行裝準備和崆錦離開皇宮,突然想起佩劍忘在寢宮,便折回去取,崆錦有些不舍得的抱著西斜。
“娘,去,哪?”一個字一個字的從還沒長齊的牙間蹦出來,西斜圓溜溜的眼珠盯著崆錦,“西斜,也要去。”
“西斜乖,要聽尾哥哥的話。”
“那,娘,還會,回來,看西斜,嗎?”
“當然會啦。”崆錦轉身讓尾抱著西斜,叮囑尾好好照顧西斜,尾努努嘴抱著不斷扯他頭發的西斜,抱怨著總要把最麻煩的是留給他,崆錦卻好笑的看著西斜在鬧尾的頭發,看樣子他們的感情會比較好,“繼風怎麼去了那麼久?我去找找他。”
走過石板路,繞過木質走廊,崆錦推開半掩著的門,抬眸,讓人窒息的一幕硬生生的刺入瞳孔。
“淩兒!”一柄長劍刺在雲淩左肩,滲透衣服的血液綻放如花,雲淩臉色蒼白,額前滑過大豆般的汗珠,崆錦快步上前扶住雲淩,橫腳一踢,長劍隨繼風的後退抽離雲淩的身體,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劃破岑寂,聞聲而至的其他人紛紛趕來,鳶急忙捂住芙兒的眼睛不讓她看到這樣血腥的畫麵,尾抱著西斜還沒走過來就看到了瑾兒慌張的橫抱著雲淩跑走。
“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纖塵的白衣被染了一抹妖紅,起身相對,繼風卻避開她的視線,柒諾曾經說過,就算是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所以崆錦希望繼風可以解釋,希望他們可以不要再有誤解,可這一次,繼風沒有解釋,他隻是搖搖頭。
巴掌落在臉上幹脆的響聲模糊了視線,不知所措的人偏過臉,感受著揮巴掌的人淚水盈眶。
白中帶紅的身影從繼風身旁擦肩而過,留下繼風一人靜靜的凝視著地上一枚石子……
當天,瑾兒和崆錦帶著雲淩回了王爺府,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們的繼風留在皇宮不敢跟過去,鳶尾忙上忙下的去購買藥材,留下西斜給芙兒照顧,王爺府的下人們見回來的主子都黑著臉皺著眉,不敢多問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