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身懷六甲,而柒諾生死不明,作為一個女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做,為了我和柒諾的孩子,我隻能忍辱偷生,在被連紀控製的宮裏強顏歡笑,咽淚裝歡。”講述完這一切緣由的顏夕深歎一口氣,又緩緩道出另一番話,“連紀後來滅了洛林國,也是事出有因,但作為不得寵的女人,我隻能不聞不問,後來連紀死了,我以為這一切都將平息,可我沒想到洛林國的亡國公主會回來複仇,還是無可避免的成了下一輩人的恩怨。”
“按你這樣說,黎傅不是連紀的骨肉?而是你和柒諾所生?那千寒呢?是你和連紀的孩子?”藍沫疑惑的看著神情黯然的顏夕,她搖搖頭。
“千寒是泊山國公主凝霜和連紀的私生子,繼風才是我被連紀占有後懷上的孩子,當年我擔心繼風的存在威脅到黎傅,如果連紀知道黎傅並不是他的骨肉一定會斬草除根,而千寒和繼風同一天出生,我命人換了繈褓中的嬰兒,讓太醫對外宣稱千寒夭折的消息,我本想遣送他出宮,但卻在途中被塵佑劫走。”
“我真沒想到他們三個人還有那麼複雜的關係,黎傅和繼風同母異父,而千寒和繼風同父異母,怪不得你會主動找上我們讓我們幫你救繼風。”藍沫似乎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繼續追問,“那黎傅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在宮裏,知道的越多越危險,連紀對我處處提防,為了遏製我的勢力,後宮妃妾成群,雖為皇後,我卻是有名無實,對於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女人,又怎麼能讓自己的孩子身處險境,所以,我從來不對黎傅提及任何關於柒諾的事情,關於他的身世,他知道自己是以後要繼承皇位的人就足夠了。”顏夕輕輕搖頭,發髻的銀花簪子微微輕晃,她眉宇輕顰,似乎有些頭疼,用手輕輕的揉了揉太陽穴,“這一瞞,就瞞了二十多年,孩子們都大了,這些事情,也是時候要有一個了結,我必須回宮,告訴黎傅這一切,我不能再讓他們兄弟自相殘殺。”
一陣寒風從推開的門外吹入,身上沾著雪花的塵絡和柒諾屹立在門外,被風揚起的厚袍子微微鼓動,他們幾乎同步走進屋內,染在身上的雪霜隨著屋內溫暖的氣息而融化成露水,靜靜地消失在空氣中。
“柒諾,你終於回來了。”顏夕緊蹙的眉宇終於舒展,化作美好的笑靨,柒諾一看到顏夕急忙上前深情的摟進懷裏,似乎不管過了多少年,他們的感情也一如從前,又或許是分離太久,才難以割舍每一次的重逢。
塵絡也寂靜的走過來,站在藍沫身側,溫柔的將手摟著她的腰肢,看著柒諾和顏夕,內心感慨,兩個人走到一起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曆盡千辛萬苦,風霜雨雪,每個日夜都在折磨著思念對方的心。
“我去地牢劫獄,差點中了黎傅的埋伏,是崆錦將我救走,帶出皇宮,因為黎傅四處派人抓我,所以這段時間我躲了起來。”柒諾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張地圖,動作嫻熟的在茶桌上展開,他的手指移動到一片竹林,許多水路都通向那裏,那個地方極其隱秘,隻能從宮外的楊柳池走水路進去,而穿過地道就是黎傅的寢宮。
塵絡點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一聲口哨,白鴿飛落在窗台,帶上了應該傳達的消息之後展翅飛走……
坐在哨崗放風的小子看著白鴿飛落,急忙抱著它取下綁在鴿子腿上的紙條。
收到地圖,以鳶尾為首聚集在幽鄔的人們正在帳篷裏商討如何救出繼風,塵絡決定聯合幽鄔和洛林的人兵分五路,分別從宮外宮內五個突破口攻入。抱著虎頭娃娃坐在旁邊玩的西斜並不懂大人們都在說些什麼,自顧自的玩,吃完了芙兒給的冰糖葫蘆之後覺得有點無聊,了,加上沒有尾隨時看著,他就像被放風一樣,自己從椅子上爬下來趁沒人注意,偷偷的跑出帳篷外麵玩。
“這一條是從黎傅的寢宮前往地牢的路線,這裏會有很多訓兵,但是這裏有一條路,是可以直接繞過這些有訓兵的地方……”
“其他人從禦花園的後門那裏潛伏進去,禦花園那裏有一個秘密通道,是瑾兒發現的,你們喬裝成禦廚房的人,通過這條小路進去,在食物裏下迷藥,然後我們從另一個地方出來,相互交接。”
鳶尾在地圖上畫著路線圖,製定計劃,幽鄔的死士們忙不迭的點頭,已經聯係上的瑾兒和雲淩負責引領洛林的人們去宮外彙合。
突然沒聽到西斜玩花鼓的聲音,尾探出頭看了看身後的椅子,才發現西斜已經不知去向。
“你們繼續,我出去一下。”尾拍了拍鳶的肩膀說了一聲,不想的預感漫上心頭,急忙轉身掀開帳篷走出去,到處的找西斜。
半個時辰後,重新跑回帳篷的尾著急的四處尋找著西斜的身影。
“尾,你在找什麼?”
“西斜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