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的門徐緩的由內自外打開,瑾兒踏出門檻輕輕的關上門,不再打擾繼風和崆錦。

見到瑾兒出來的鳶尾急忙上前詢問情況,瑾兒向後看了寢宮一眼,微微歎息,帶著他們一同繞過複廊,穿過一個拱形的院子,坐在那裏說著崆錦目前的狀況。

寢宮內的繼風握著崆錦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感受著她溫熱的氣息,想要伸手撫撫她的發卻被疏忽睜開眼的崆錦望了一眼,猝不及防的被崆錦拽住手臂一個反拗按在地上。

“娘子,疼!”毫無反駁的繼風側臉直接親吻冰涼地板,而崆錦看了他一眼,半刻,小心翼翼的鬆開。

“你剛才,叫我什麼?”崆錦試探性的問著,依舊沒有卸下警惕的向後微微退了幾步,故意和繼風保持一定的距離。

“娘子,你是我的娘子,你不記得了嗎?”繼風不敢在靠近崆錦半步,害怕她突然又跳窗逃跑,看到她質疑的眼神,繼風急忙拿起自己腰間的玉佩,並指著崆錦腰間的玉佩,“你看,你腰間掛著的同心結玉佩和我這個是一對的,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

“我昏迷了多久?”崆錦半信半疑的點點頭,開始發問。

“三年。”

“既然我昏迷了三年,你對我做過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塊玉佩說不定是你在我昏迷的時候掛上的也不一定,我為什麼要信你?”

為什麼要信我?

像刺一樣的一句話直直的紮入繼風的心底,他知道她的心裏已經對自己築起了高高圍牆,他曾經對她說過那麼多的謊言,所以現在的她,再也不願意相信他了。

“也對,我不值得你信任。”繼風失意的向後退了幾步,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著把他當陌生人一樣看待的崆錦,現在的她一點也不像以前認識的那個崆錦,更像是一隻小小的刺蝟,小心翼翼的注意著身邊一切會讓她有危險的事物,警惕著每個人,讓人更加無法靠近,更加擔憂。

“你說我昏迷了三年,那我為什麼會昏迷?既然你是我的夫君,為何我卻一點也記不起你?”見繼風沒有奇怪的舉動,崆錦也稍微的卸下了警惕,小心翼翼的繞過他坐到桌子的另一邊,“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你叫律崆錦,你是洛林國的亡國公主,我們第一次相遇是在牡丹閣,那曾經是慕蓮國最有名氣的煙花場所,那時候的我們都背負著各自的仇恨,我刺殺黎傅失敗受了傷誤闖入了你的廂房,是你的救了我……”一段封塵了三年的故事重新被複述,從最初的相遇,糾葛,到現在的陌生……

“崆錦姐姐現在不記得我們是誰,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她記起我們?”繞著石桌踱步的尾一副深思的模樣,“瑾兒,你是曾經是禦藥房的,難道你也沒有辦法嗎?”

“身體上的疾病我倒是可以治,小錦並不單單的身體上有疾病,她是被傷了心,心病還需心藥醫。”瑾兒歎了一口氣,對於崆錦現在的情況他真的說得上是束手無策,“要是柒諾在的話,可能還有幾絲希望,至少,小錦體內奇怪的毒素柒諾應該有辦法驅除。”

“那你趕緊把柒諾找出來啊。”尾奔到瑾兒身前,“你不是會那個什麼控蜂術的嗎,快用你的控蜂術找到柒諾不就好了?”

“人海茫茫,天底下,找一個人談何容易,更何況,顏夕死了,柒諾的心也跟著死了,其他的人對他來說根本不具有意義。”瑾兒再次歎息,對於柒諾和顏夕的愛情感到惋惜,“再說了,我的控蜂術是柒諾教的,柒諾若是不想被我找到,就算我用再多的黃蜂也找不到他。”

“那怎麼辦啊,我們總不能眼巴巴的看著繼風和崆錦就這樣咫尺天涯吧。”尾著急的說著,卻被鳶又拍了一下後腦勺。

“什麼咫尺天涯呢,你會不會說話啊,這幾個字是用來形容現在的情況的嗎!”

“哥,我怎麼發現你跟芙兒姐姐在一起之後變得暴力了,整天打我的後腦勺,會傻的。”尾努努嘴快速的躲開鳶的下一個動作,卻猝不及防的被芙兒拍了拍前腦勺。

“現在打對稱了就不會傻了。”

“你們兩個聯合起來欺負我!”尾無辜有委屈的抱著小西斜裝可憐。

“尾哥哥,需要我幫你嗎?”

“還是西斜乖,快幫我懲罰壞人。”尾得意的看著被自己帶大的西斜,卻沒想到西斜也往他頭上拍了拍,笑嗬嗬的跑走,躲在了鳶和芙兒的身後。

“我懲罰完壞人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