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等了一小會兒的幾人突然聽到漸近的馬蹄聲,繼風抬頭,眺望著遠處,白色的身影騎在馬鞍上,拽著韁繩駕馬而來。
“駕!駕!駕!”崆錦英姿颯爽的模樣像極了女中豪傑,看得秦楊一副崇拜的模樣,漸漸走進的馬兒隨著崆錦拉住韁繩而逐漸停步,“籲——”
馬車剛停下,一道閃電亮了整片夜空,勾勒出崆錦深淺不一的輪廓,密布的驟雨如期而至,如同大大小小的玉珠墜落身上,路旁的樹葉被這樣的大雨敲得劈啪作響。
“真的下大雨了。”車夫用手遮住頭頂,吆喝著其他人,“你們快進車裏,我來駕車停靠在路邊,這雨一時半會也停不了。”
“錦,快到車裏去,別著涼了。”上前的繼風急忙催促著崆錦進車,瑾兒和秦楊也相繼走進車內,車夫急忙引著馬兒將車子移到石洞附近,避一下這場突如其來的雷雨。
“對了大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剛才急著吃東西打斷了你。”鑽到車內的秦楊很不識趣的擠開繼風,讓他坐到對麵去。
“我叫崆錦。”
“崆錦?可是姓律?”秦楊突然的問話讓車內的氣氛突然變得肅殺,繼風和瑾兒警惕的盯著秦楊,而並沒有發現異樣眼光的秦楊在崆錦點頭後反而更加激動了,“你就是那個十幾年前從洛林國逃出生天的公主律崆錦?”
“你到底是什麼人?”鋒芒的匕首架在秦楊的頸間,繼風睨著秦楊,開始提防著她,“你不覺得你說的每句話都很可疑嗎?”
“喂,刀子可不長眼啊,有話好好說啊。”秦楊挺直背脊,看著架在自己頸間的刀子心裏拔涼拔涼的。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繼風動了動匕首,叱喝道,“說!”
“我可是行走江湖的百事通,這天底下就沒我不知沒我不曉的事情,更何況這本來就是洛林國的事情,我身為洛林國的子民,怎麼會不知道這些。”秦楊盯著脖子上冰冷的刀刃,小心翼翼的推開繼風的手,都到崆錦身後,“我還知道洛林國被滅國是有原因的!”
“你說,洛林國被滅國不是巧合?”
“巧合?”秦楊哼笑,看著繼風收起了刀子又開始恢複自來熟的本質,盤腿坐著,“我告訴你吧,這天底下就沒有巧合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會有因果關係的,要不然黎連紀怎麼會鬱鬱而終。”
“你還知道黎連紀鬱鬱而終?”繼風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不是一般人,頓時對所有的問題都打起了興趣,“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幾經波折才登上慕蓮國皇位的繼風吧?”秦楊掃了繼風一眼,又將視線落到瑾兒身上,“你說你是大夫,那你就應該是我們洛林城的城主瑾兒了,還真是見麵不如聞名。”
“我看你年紀輕輕,也不過二八,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情?”一直沉默的崆錦終於開口,“你說洛林國被滅是有原因的,那你可否告訴我原因是什麼?”
“我是百事通,跟年齡無關,告訴你們也可以,不過我的消息是要花錢買的。”秦楊晃了晃腦袋,伸出手衣服討銀兩的姿態。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上車之前可是收了我們一袋銀兩,那可是整整一袋的碎銀,你還沒還給我,怎樣,現在還敢跟我們提錢?”繼風好像的看著她鼓鼓的束腰,一臉要討債的表情。
“我沒說完呢。”秦楊急忙捂住束腰預防銀袋被搶回去,“我看大姐姐那麼好人,我就免費的給你們賣幾個消息吧。”
“……”
“大家都說洛林的皇後國色天香,是個難得的美人胚,人們都隻知道洛林皇後十六歲進宮成了一代豔後,卻不知道另一段和這些無關的故事。”秦楊開始了述說幾乎沒人知道的陳年往事,“當年黎連紀四處遊玩,在洛林國的花蝶穀遇上了獨自起舞的洛林皇後,你們應該有所不知吧,洛林皇後雖然和律清表麵上看起來如膠似漆,是洛林國的夫妻典範,而事實上卻是貌合神離,所以洛林皇後和黎連紀兩人相遇,可謂是一見如故,很快的成了無話不談的藍顏知己。”
“時間一年年的流逝,而黎連紀和洛林皇後每一年都會在花蝶穀見一次麵,直到後來,黎連紀按捺不住自己的情感,想要帶洛林皇後離開。”
“但你們應該知道,身為洛林皇後並不是說走就走的,她沒有答應黎連紀離開自己的國土,反而決意要和黎連紀斷絕所有來往,不想因此牽連洛林國,而黎連紀惱羞成怒以為是律清要挾她,於是起兵攻打洛林,一怒之下滅了整個洛林國,砍下律清的項上人頭,想將洛林皇後搶走。”車外的大雨敲打大地,發出不安分的過噪聲,漫漫長夜被這些不為人知的故事一點點的消遣著,秦楊換了一口氣,一邊吃糕點一邊喝水,繼續說,“律清這一死,整個洛林國可謂是走上了絕望的道路,洛林皇後又怎麼能忍辱偷生,背負拋夫棄子的罵名呢?何況君王死了,這個國家就算是滅了,麵對國破家亡,這份恥辱和仇恨,氣血陽剛的洛林皇後最後決定跟隨律清共赴黃泉路,用那三尺白綾在自己的寢宮裏上吊自殺,而黎連紀趕到的時候洛林皇後已經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