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如果你難過,我可以借肩膀給你哭,不要一個人憋在心裏。”看著趙薛篦這幅模樣,青蝶反而有些不忍心,雖然狄軒苦苦謀劃了那麼多年想要其他人一樣殺死趙薛篦,但是青蝶還是想勸狄軒不要這樣做,畢竟,如果沒有趙薛篦,現在的她們不是死在街頭就是淪落為奴。
就在青蝶說出這句話之後,趙薛篦突然頓住了,轉過頭看著青蝶,苦笑,朝著她走來,弓著身子,近距離的看著她的容顏。
“我將你和狄軒撿回來是因為你們兩個很像我女兒,不,你不像,狄軒像我女兒,你更像我妻子,總是目中無人,不知天高地厚,卻又那麼容易讓人放鬆警戒,,總覺得相處起來會很舒心。”趙薛篦看著青蝶,伸出手撫摸過她的臉,卻讓青蝶突然有些害怕,不知道宮主說這一番話是什麼意思,而趙薛篦仿佛看出了青蝶在害怕,嗔笑,站直身子大笑起來,“你也很害怕我對嗎?害怕我會殺了你,或者會毀了你,對嗎?”
“其實換做任何人都會害怕吧。”青蝶並沒有避開這個話題,她不像武卟和邵禾這樣就算害怕也裝的唯唯諾諾不敢說話,青蝶總給人視死如歸的錯覺,可卻又不忍心真的因為她說了什麼而殺了她,“宮主,你有試過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掉這種感覺嗎?你有試過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因為自己犯了錯而被殺掉的擔心嗎?你有試過每天為了吃不飽而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的恐懼嗎?”
“什麼意思?”麵對著青蝶一係列的問題,趙薛篦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麼。
“因為你都沒有試過這樣的感覺,所以你不明白為什麼別人會怕你,因為你是宮主,高高在上,淩煙宮裏的人都聽命於你,大家的性命都被你握在手掌,每一天都提心吊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去,可是宮主,你從小就是淩煙宮未來的主人,你沒有這些擔憂,也沒有什麼令你害怕恐懼的人。”青蝶想了想陸離的遭遇,雖然趙薛篦的經曆也讓人覺得很悲慘,可是這些,相比活下來,真的微不足道,宮主一出生就注定了是淩煙宮的主人,衣食無憂,沒有經過特別大的磨難,也沒有為了活著而煩惱而痛苦煎熬,青蝶沒有經曆過什麼刻骨銘心的事情,所以覺得相比趙薛篦,陸離更讓人覺得心疼,“我們害怕你很正常,因為你緊握著我們的小命,忤逆了你我們的小命就堪憂了,所以這淩煙宮上上下下都害怕你。”
“也許你說的對,我隻不過是在畫地為牢,為自己編織一個又一個的美夢,然後殘忍的毀掉,我是淩煙宮的宮主,一個壞人。”趙薛篦嗔笑,坐回冰床上,稍稍側過臉,看著青蝶,“你是不是已經聽說了采陰取功的事情?”
“額,咦,唔……”被趙薛篦一語中的,青蝶眼珠亂轉,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趙薛篦看著青蝶這一係列奇怪的反應突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