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死了,那淩煙宮怎麼辦……”邵禾陷入了困惑,如果宮主死了的消息傳出去,淩煙宮必定是凶多吉少。

“宮主臨死之前,將淩煙宮托付給我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宮主,但是,宮主已經死去的消息,除了我們四個人,不能有第五個人知道,宮主讓我們改變淩煙宮在世人眼裏的看法,讓淩煙宮,能夠以另一種存在方式存在,讓我,保護好淩煙宮的每個人。”青蝶繼續說著,“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如果這是宮主的意思,我願意幫助你,幫助整個淩煙宮。”武卟上前一步說話,對他而言什麼,趙薛篦就是他的再生父母,有恩於他,他知道做人要懂得報恩,如今,趙薛篦已經不在了,那麼,他留下來的淩煙宮,無論如何,他也要保護好。

“隻要能讓淩煙宮變得更好,我也願意幫助你,我願意支持你。”邵禾看著現在的青蝶,冷靜沉著,對她曾經的看法也漸漸的從腦海裏抹除,或者趙薛篦一直看中的人都是青蝶,隻是一直,在等著她成長。

狄軒沒有說話,似乎在想些什麼,青蝶看在眼裏,也知道她心裏都在想些什麼,卻沒有直接問。

“既然都清楚了自己的使命,你們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記住,宮主已經仙逝的事情,不可以傳出去,直到淩煙宮能樹立起新的形象。”青蝶向後轉身,深吸了一口氣,讓他們都出去。

武卟和邵禾應了一聲是之後就轉身退出去了,而狄軒看了青蝶一會兒,沉默的轉身離開。

第二天的傍晚,狄軒走出了地宮,靜靜的站在一棵隻剩下枯枝落葉的桃花樹下,熟悉的腳步聲從她身後傳來,而她,隻是專注的望著那株桃花樹,若有似無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青蝶的聲音從狄軒的背後傳來,而狄軒伸手擷取了一枝小樹枝,放在手裏,仔細的觀摩起來。

“你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一直都是。”狄軒笑了笑,轉過身看著穿了一身黑袍子的青蝶,現在的她和以前不一樣了,不再是那個愛鬧愛笑的小女孩,她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成長了許多,仿佛滄桑,仿佛肮髒,隻是對於一直在地宮研究藥物的狄軒而言,這一切,都不重要,“我曾經在想,為什麼人,總是喜歡畫地為牢,給自己一個界限,別人走不進來,自己走不出去,一直在想,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麼,是在這地宮裏孤獨終老,還是無言的死去。”

“你為什麼想這些?”青蝶沒有再靠近狄軒,輕輕的問了一句。

“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爹娘死了之後,我們就成了世上最親的人,可是就算是最親的人,也有越走越遠的一天,就像現在,我覺得我們,越走越遠了,明明就在咫尺,我卻覺得,我站在春天遙望走到冬天的你。”狄軒轉過身,將手裏幹枯的桃花枝幹遞給青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