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蝶向來對激將法沒有抵抗力,衝動之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青蝶將杯子倒扣,證明自己已經喝完了,而雲旗端起酒壺又給她添了一杯酒。

“也沒有什麼特別想說的,隻是覺得,我們很久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好好的坐下來,說說話了。”雲旗淡淡的笑了笑,捋了一下落在臉頰的發絲,勾到耳後,繼續飲酒,“以前以為一醉可以解千愁,可惜,事實上卻是,酒入愁腸愁更愁。”

“我以前也以為,一醉可以解千愁,可就算是醉了,也還是會有清醒的那一天,倒不如一直清醒著,起碼,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不做什麼。”青蝶也隨著雲旗一起,對飲一壺酒,這是青蝶第一次嚐到酒的味道,苦澀,甘醇,微辣,這樣複雜的味道灼燒著喉嚨,最後淌過身體,化成了一股熱量,散播開來,她凝視著自己手中晃動的瓊漿,不知道為什麼人們喜歡這樣的味道,明明一點也不好喝,一點也不能忘卻心中的愁思,可是人們就是喜歡自欺欺人,以為醉了,就能忘憂,以為醉了,一切就可以重來。

“青蝶,你說,我們真的已經回不去了嗎?真的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雲旗又開始了最初的那個話題,似乎無論如何都希望青蝶能夠接受他的要求,回到他身邊。

“雲旗,我知道,你愛我,愛到想要我死,我也曾經試著留在你身邊,可是結局並不好,兩個人,勉強在一起,隻會一起痛苦,與其相互折磨,不如相忘於江湖。”青蝶繼續飲著雲旗倒給她的酒,不知道是因為沒有喝過酒的原因還是不勝酒力,青蝶隻覺得身體越來越熱,臉頰也有些滾燙,頭腦開始有些不清晰,眼前的雲旗仿佛蒙了一層霧,“雲旗,我不能再喝了,我覺得有點醉了。”

“你沒有醉,你隻是,有點發熱對嗎?”雲旗風輕雲淡的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似乎知道青蝶為什麼會渾身發熱。

“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在酒裏放了藥?為什麼你沒事?”青蝶立馬意識到這個問題,而雲旗隻是笑而不語,繼續倒了一杯酒,輕抿了一口。

“酒裏,沒有藥。”雲旗嗤笑,故意放慢了語速,觀摩著杯子上麵的青花紋,緩緩地吐出下半句話,“但是,你喝酒的杯子裏,放了醉春風。”

“醉春風?”青蝶蹙眉,看著雲旗勾魂攝魄的笑容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雲旗。他一步步的朝著青蝶的方向走去,一邊寬衣解帶。

“你在淩煙宮那麼多年,你應該知道醉春風是什麼,是春藥,能讓人欲仙欲死的春藥,若是找不到人交合,會死。”雲旗走到青蝶麵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看著她有些昏迷的模樣,青蝶也想推開雲旗,也想反抗,可醉春風的藥性已經隨著烈酒侵入了她的身體,占據了她的思想,她渾身無力,軟坐在椅子上,任人宰割。

聚在另一個房間嗑瓜子的男人們正在賭博,身上有錢了閑著沒地方花,在地上鋪了個買大小的紙張,中間放了個骰子盅,做莊的人正在搖著那個骰子盅,神秘兮兮的落下,按在那張紙的中間,望著投注的大夥們。